他就不信胡英韶能把所有證據,全部都處理干凈一點不留。
金平安隨便找了個最近的房間鉆了進去,這些房間他遲早都要進一遍,先進哪個后進哪個無所謂。
“老田,老劉,你說這案子啥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姜開濟叼了根煙放在嘴里,沒有點燃:“算上平安自行調查的時間,前前后后應該有一個多月了吧。”
“以前又不是沒查過長期案子,你急什么。”
田浩同樣叼了根煙沒有點燃。
姜開濟嘆了口氣:“我不是急,主要是這個案子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從前不久我跟老梅和你端掉那個黑窩點開始,每天都能收獲新的線索,但每個線索都會被攔腰斬斷。
從最開始銷售那條小魚,一直到陶君,王友才,胡英韶這種大魚,包括這一次,每一次對方都能趕在我們到來之前,毀掉關鍵線索。”
田浩都默不作聲,他又何嘗沒有挫敗感。
自打內華市的那群犯罪者來到千花市,那個自由散漫,社會風氣平和的旅游之城就消失了。
好人的培養需要長年累月的教育,而壞人的誕生往往就在一瞬間。
三人叼著香煙吧嗒吧嗒的嘬著,誰也沒有再開口。
大家都是老同事了,姜開濟也沒指望他們倆會安慰自己,他只是想發發牢騷而已。
畢竟最近過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老田……嘔……”
金平安晃晃悠悠的從房車上下來。
田浩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去干嘛了,他走上前去扶住金平安:“不是說使用回溯前跟我說一聲嗎!”
“反正都得用……嘔……早說晚說都一樣……”
金平安強忍著惡心感說道。
全套回溯的后遺癥,并沒有被意識空間彈出來的后遺癥來的強烈,但兩三次過后,同樣會有刺痛和惡心感。
“找一個叫李榮的人……房車是他買……嘔!”
金平安終究是沒忍住,吐出一口粘稠的液體。
這一吐,讓不遠處的劉園和姜開濟齊齊愣住。
田浩叼在嘴邊的煙,掉在地上,被那灘液體浸染成暗紅色。
沒錯,金平安吐出來的不是胃酸,而是一口鮮血。
金平安吐出這口鮮血后,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一股寒意爬上田浩的脊背,他瞳孔緊縮,嘴巴微張,心臟狠狠地震顫了一下,扶著金平安的胳膊也變得無比僵硬。
“平安!喂!平安!”
田浩不停拍打的拍打著金平安的臉,對方卻毫無反應。
“老姜!趕緊讓救護車回來!快!”田浩失控的大叫道。
姜開濟不敢怠慢,立馬打電話聯系救護車。
劉園則是和田浩一起,把金平安抬到一處平坦的草地上放好。
他看著田浩質問道:“他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為什么會吐血?”
田浩嘴上不斷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那樣做,對不起……”
此時此刻,田浩發現,自己這么多年來,從來都沒有變過。
他還是過去的那個他。
那個只要能破案,就會下意識忽視犧牲的田浩。
那個只有造成無可挽回的后果,才會假惺惺的流兩滴眼淚的田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