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想盡可能的努力一下:“不介意我拍一下尸檢報告吧?”
“隨意。”施宏方說道。
就在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不等施宏方說請進,敲門人便推門而入。
金平安扭頭看向門口:“信使?你怎么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信使。
信使沒有說話,只是瞥了眼施宏方。
后者將尸檢報告收進文件袋里,遞給金平安:“平安那你先去外面拍吧,拍完直接送到法醫辦公室就行。”
施宏方此舉的潛臺詞,就是信使是我叫來的,你先回避一下。
金平安雖然愣,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得察言觀色。
等到金平安離開后,信使來到沙發上坐下,而施宏方和上次一樣坐到了他的對面。
“東西給我。”
信使說道。
施宏方見信使一副巨人于千里之的表情,無奈的苦笑道:“阿明,這次不是談論公事,不用一直板著臉吧。”
信使冷笑一聲:“呵呵,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對你笑臉相迎?”
施宏方把臉上的笑容盡數收斂,露出愧疚的神情:“當年的事情,非常抱歉。”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信使的說辭,還是和上次一樣。
“我……我對不起的人不只有小雅,也有你,還有……當年我辜負了很多人的期望。”施宏方的臉上浮現出痛苦和掙扎。
“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看著信使猶如冰山般的臉龐,施宏方更加愧疚了。
當年的信使是一個非常愛笑的人,可現在,他的臉上除了冰冷和麻木,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兩人之間的氛圍,開始變得僵硬起來。
“……可以讓我去祭拜一下小雅嗎?”施宏方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信使說道:“有些人已經死了,當初沒能保護的東西,現在即便你現在再怎么后悔,再怎么自責,他們也聽不到。”
施宏方仿佛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他決定,不在這個令人雙方,都感到痛苦的話題上繼續糾纏。
“這是安思恩所留下的遺產,后續的繼承問題,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只需你簽個字。”
施宏方遞過來一個紙袋和一份文件:“站在安思恩的立場上,我覺得你還是收下的好,這是對方的一片心意。”
信使簡單看了下文件的內容,拿起筆,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
干脆利落的表現,出乎施宏方的意料。
他本以為信使會糾結一陣子,或者委托他把這些遺產,捐贈給孤兒院或者救濟站之類的公益事業。
信使放下簽字筆問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了。”施宏方搖搖頭。
話音剛落,信使直接抄起紙袋起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施宏方抬起手努努嘴,想說些什么。
可是他看著信使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無力的垂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