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涼緩緩閉上眼睛。
等他睜開眼時,臉上已經恢復之前的清冷。
“我再跟你說最后一次,我和信使之所以認識,僅僅是因為他在當快遞員時,經常給我送書。
然后我雇傭過他一段時間,做我的專職快遞員而已。”
艾涼不打算跟這個蠢貨繼續兜圈了。
不直接把話挑明了說,他估計還是聽不懂。
委婉的說辭和人情世故,在金平安這個直腸子身上并不適用。
“這么跟你說吧,如果你一直讓我聯系信使,別人就會認為我和他,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關系。
信使的工作本就是和黑色地帶打交道。
你也不管我到底聯不聯系的上,就一直嚷嚷著讓我轉告信使,這么做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你知道嗎?
不說別的,如果信使以后犯了什么事,到時候警方就會找到我,讓我聯系他,甚至連我本人都會登上懷疑名單。
我能偶然聯系上信使一次,不代表以后還能聯系的上他。
我希望你在行動之前,多考慮一下這件事,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麻煩。”
艾涼想做出改變,不介意幫金平安的忙。
但這并不代表著,他會像金平安那樣大張旗鼓。
艾涼身上的秘密有很多。
其中任何一項暴露,他都得與自己的朋友訣別,放棄艾涼這個身份。
然后換一個新的身份,在另一座陌生的城市,開始孤獨的新生活。
有些人或許覺得無所謂,但對艾涼來說,這很重要。
如果徹底斬斷身為人的羈絆,他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千面人?
艾涼一番話說的金平安啞口無言。
清冷的神情和冰冷的目光,給予了他強烈的壓迫感。
類似的話,艾涼在此之前也說過。
金平安的心中騰升起一股羞愧,還有淡淡的無奈。
無奈在哪呢?
即便他不讓艾涼協助自己調查案件,只是幫忙帶個話,都會給對方造成極大的麻煩。
金平安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的復雜性,有了清楚的認知。
以往跟金平安相處的同齡人,只有程樂嘉。
而程樂嘉家大業大,不怕他所帶來的麻煩。
但艾涼就不同了,他是外地人。
自打認識艾涼以來,對方都表現的太過成熟。
成熟到金平安一直把艾涼,當做田浩那種長輩來依賴。
卻下意識的忽略了,艾涼與自己同歲,甚至比自己還有小一些。
被艾涼一語點醒的他,終究沒再好意思開口。
只是用復雜的神色,看著艾涼獨自離去。
擺脫了金平安這個麻煩精,艾涼重新變得心如止水。
久違的過激情緒也開始緩緩消散。
畢竟不管是什么時候,負面情緒都要比正面情緒,更容易影響人的心情。
走著走著,艾涼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喲,你今天怎么舍得出來吃飯了?”
艾涼轉過身,他在千花市認識的人壓根就沒幾個。
哪怕不聽聲音,也知道自己身后是誰。
“被人拉出來的。”
“哎,看樣子你跟金平安的關系挺不錯啊。”
葉晴笑著說道:“嘛,畢竟是一起經歷過綁架案,同生共死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