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涼打斷穆斯的訴苦。
他塞得現金不多,只夠維持十分的通話。
“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等天亮了找個地方見面再說。”
穆斯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則是翻起自己的小本本。
這上面記錄的,全是他的備用手機號。
穆斯隨便挑了一個,用黑筆做了個記號,然后念出了這串號碼。
電話另一頭的艾涼,記下了這串號碼。
為了維護信使的人設,他向穆斯發出質疑:“也就是說,宋杰那邊要找我的人,其實是你?割喉案也是你策劃的?”
穆斯哭喪著臉:“……哥,咱能不能別用公共電話亭談這些問題?”
艾涼可不管這些。
要是他打一個電話警方就能收到消息,那才是有鬼了。
公用電話的保密性不強,這點無法否認。
但這建立在有人來查的基礎上。
誰會閑著蛋疼去查公共電話的通話記錄。
就算查,艾涼人都走了,他們查到了又怎樣。
到時候難受的是穆斯,又不是自己。
以穆斯這雞賊的性格,剛剛給的肯定也是備用手機號。
過了今天還能不能打通都不一定。
查個屁。
“恕我直言,你和宋杰的人攪合在一起,還出錢懸賞我的下落,我無法相信你。”
艾涼用非常直白的方式,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拜托老黎,我們曾經好歹也是合作關系吧,我的信譽有那么低嗎?”
穆斯不自覺的用上懇求的語氣。
換做以前,他不至于如此低聲下氣。
但此時此刻。
信使愿不愿意過來,有沒有隱者的消息,關乎到他的小命。
隱者的相關事宜,無論事情是大是小,都絕對不能在電話里提及。
所以不管怎么說,他都必須跟信使面對面見上一面。
“見面地點你提前訂好,等你到地方了再通知我行不?”
穆斯將主動權,全部交到了艾涼手中。
可謂是誠意十足。
一旁的紅英用古怪的目光望著穆斯。
干他們這行,約見地點這種事完全交到別人手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那個情報販子,對那個人絕對的信任。
信使再怎么被亞聯排斥,也是拿過榮譽勛章的亞聯第一賞金獵人。
而穆斯則是內華市,見不得人的情報頭子。
不管怎么看,兩人的關系都不會好到那種地步才對。
“到時候再說。”
艾涼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把話筒放在電話亭上面就離開了。
“等一下……”
嘟,嘟,嘟……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穆斯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千言萬語化作一個字:“艸!”
看著氣急敗壞的穆斯,紅英撩起裙擺從沙發上下來。
帶著一陣香風走到穆斯背后,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既然人已經找到了,不如今晚先休息吧?”
紅英悄悄環上穆斯的腰,貼著他的后背問道。
穆斯沒有回答,或者說剛剛已經回答過了。
他無視了腰間作亂的小手,轉身回到沙發上,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電話卡。
對著小本本尋找了一陣子后。
穆斯將其中一張卡,插入自己的手機。
他將手機放到茶幾上,板起臉雙手環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
見此,紅英皺著眉抱怨道。
“你就這么確信對方會打電話過來?萬一對方聯系警察,對手機信號進行定位怎么辦?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抓。”
“他不會聯系警察的。”
穆斯篤定道:“既然他已經開始調查割喉案,就絕不可能聯系警察。”
割喉案?這件事和信使有關?
紅英暗自記下這條信息。
“你對他還真是了解,明明你們兩人,一個是亞聯的走狗,一個是情報販子。”
連續三次暗示,都被穆斯拒絕的紅英,用略帶嘲諷的話諷刺了一句。
不過語氣還是那副媚意十足的語氣。
這個女人,已經完全把交際花這項技能,融進了自己的本能。
一舉一動都盡顯媚態。
穆斯沒有搭理她,無論紅英如何搔首弄姿,都沒有往她那邊看一眼。
倍感無趣的紅英,扭著腰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