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如果你全部說了出來，我也許還會留你一命。”燕云惋惜地搖了搖頭，他剛剛確實使用了攝魂術，可沒想到對方不到兩秒就反應了過來。他之所以惋惜，一是因為沒能探出結果，二則是因為對方這條命他確實不能留了。自己今天破這生靈寂滅陣，勢必要動用一些底牌，他可不想那藏在幕后的人或者勢力，僅憑一個通玄化境的修者就將自己的底牌全盤摸清。
是的，攝魂術雖然被對方所破，但也不是毫無作用，它探出了對方真實修為僅僅只是通玄化境。
而至于表現出來的神海境，應該是與法陣的獻祭有關。
“留我一命？”牛頭面具下響起笑聲，“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破我這地階的生靈寂滅陣？難不成你已經先天期不成？”
“是的，不裝了，我攤牌了。”
燕云聳了聳肩，淡然說道，“我早已入先天多年。”
沙啞的笑聲戛然而止。
燕云又道：“更何況，如今這生靈寂滅陣是地階不假，只可惜身為發動者的你，不過通玄化境而已。”
被一語道破真實境界，對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他肩上的虛無吞靈獸正在消化著靈晶，險些掉了下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修到先天境？藍星靈氣枯竭長達數百年，你哪來的靈氣……是靈源！紅池不是你養成的第一個靈源之地！”
“不！不！就算你是先天期又如何，我這地階生靈寂滅陣照樣可以將你轟殺！”
對方的說話聲早已沒了之前的沉穩，他不斷地后退，雙手持續地結出法印。
于是，生靈寂滅法陣起了變化。
原本只是如同春雨浸潤般慢慢腐蝕生命的法陣，頃刻間就好比巨浪滔天，無數漆黑的光點如砂礫般聚合起來，以燕云為中心形成了一個黑旋風。
黑色旋風一成形，便以山崩之勢席卷而去。
燕云的身體，頃刻間被旋風裹住。
這是生靈寂滅陣的最強一擊，是號稱能將初入先天挫骨揚灰的一擊。
然而，旋風散去，燕云毫發無損地站在原地，雙眼淡淡地看著前方，眼神之中并無特別的殺意。
但牛頭面具下的那人卻發出了絕望的慘叫，他想轉身逃走，但雙膝不自覺地一軟，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地上。他能感覺到自身的生命體征在迅速失去，但他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就像是處在生靈寂滅陣中的是他自己，而不是被他當做獵物的燕云。
原來自始至終，獵人都是燕云……他的腦海中閃過最后一個念頭后，便再無生機。
嗚！
虛無吞靈獸察覺情況不對，嗚呼一聲，撒腿就跑。
可燕云一旦出手，又怎會允許出現漏網之魚。
只見他掌心微抬，一個碧綠色的葫蘆在他掌心迎風暴漲，瞬息之間便長到了一尺高矮。
接著他手持葫蘆，對準那逃之夭夭的虛無吞靈獸，口中喝道：“孽畜！還不速速入我法器！”
隨著這一聲喊，葫蘆的細口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這股吸力疾射而出，轉眼間就捕捉到了虛無吞靈獸的本體。
嗚嗚嗚嗚……虛無吞靈獸拼命掙扎，吼聲不斷，但都無濟于事，被硬生生地拽了回來，吸入葫蘆之中。
燕云封好葫蘆嘴，曲著手指彈了一下葫蘆后，能夠感受到里面的虛無吞靈獸還在四處沖撞。
“喲，脾氣還挺大。”
燕云收了葫蘆，走到那具尸體面前，揭開牛頭面具：“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