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伸出手和周雄握了握，說道：“秋蟬已經在協助你們調查。”
他只是簡單陳述了這么一個事實，但話里藏著的意思很明顯。
周雄道：“李秋蟬作為山人計劃的實際負責人，協助調查是她的義務。而你作為山人計劃幕后的掌控者和策劃人，更不可能置身事外。”說著他還半開玩笑地加了一句，“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躲在女人后面也不是事兒。”
燕云淡淡一笑，沒有理會周雄那略帶譏諷的言辭，道：“明天紅池仙道進修班正式開班，我可沒時間。”
周雄一愣，心道果然是什么樣的師傅帶出怎么樣的徒弟。
面對李秋蟬時，他就已經領略到了李秋蟬的話中機鋒。
現在面對燕云，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燕局辦，你是體面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安全局。”周雄從隨行下屬手中的文件袋中，抽出了一張拘捕令，然后說道，“我想，你不會讓事情變得很難看。”
燕云并未被周雄打動，瞟了一眼拘捕令，確實是高層簽署的不假。
出具了拘捕令后，周雄也不打算再和燕云進行一些言語上的較量，手一揮，另外四個緝查員便上前想要押住燕云。
可燕云眼神隨意一掃，那上前的四個緝查員頓時覺得渾身如墜冰窖，全身關節似被凍住，動彈不得。
“燕局辦，你要拒捕？”
周雄瞳孔一縮，雖然他并沒和四個下屬那樣喪失了行動能力，但那突然間入骨地冰寒他也感受到了，“你竟敢對我們動用催眠術！”
“催眠？”燕云饒有興致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兒，然后看向那個西服男，“這就是你們說服上面所用的說辭？”
西服男子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尤其是在被燕云一眼掃過后明白了自身與對方的實力差距，就更加不愿開口。可現在的局勢發展，顯然已經超出了周雄那幾個緝查司員的掌控，他作為反山人計劃調查組的特殊顧問，這種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更何況，他跟隨緝查司的人來到此地，還有一個更加隱蔽的任務。
他理了理衣襟，道：“不錯。你們山人計劃這一套，不過就是高級一點的催眠術罷了，也就只能糊弄糊弄普通民眾。”
燕云本來還很好奇緝查司的人是如何說服華國高層對山人計劃展開調查的，畢竟他給到邰半山的東西，足以能讓高層的那些人相信仙道的存在，并理解山人計劃的根本目的。
可即便如此，緝查司的人還是申請到了拘捕令，這表明高層同意并支持反山人計劃調查組！
這可說不太通……除非緝查司能讓高層懷疑修仙的真實性。
不過現在，西服男解開了燕云的疑惑，他們說服高層并沒有用什么特別高大上的理由，而是直接將所謂的修仙定性為“高級催眠”。
這本是無稽之談，但妙就妙在提出這樣定性的人本身就是修仙者。
催眠師若是這樣定性，大概率是不會被人相信，因為催眠師無法重現燕云表現出來的一些能力。
但修仙者可以，以法術神通復現了燕云過往所達到的效果，然后一口咬定這不是仙術，只是高級一點的催眠術……不得不說，用魔法打敗魔法、以法術質疑法術，是可行的。
在燕云沉思之時，西服男繼續說道：“就比如說你的大弟子李秋蟬，一手催眠術那也是爐火純青，眼睛一開一合，就能影響常人判斷，強行讓人對她生發好感。”
他說的，正是李秋蟬修行的媚術。
“只是，七號監獄這個地方，遍地都是窮兇極惡的歹徒，又是男女混合收押。這樣的催眠術，怕是很容易出問題啊。”
西服男邊說時，邊仔細注意著燕云的神情變化。
果然，在提到李秋蟬被關進七號監獄時，燕云那一直寡淡如水的表情終于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