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關節扭動的聲音,圍上來的人終于看清了表情,癡呆、血色全無、毫無生氣,一看就是死人煉制。
“鐵尸?這是鐵尸。”五號手指絡腮胡,想了想又拐向青年,“你誆我,你不是驗尸官,是背尸人。”
“是啊,我是驗尸官。”絡腮胡這回搭話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是背尸人的驗尸官。”
陳風看出其中門道,朝青年說道:“這絡腮胡是你煉制的吧。”
“新煉的銅尸,還沒見血,就拿你兩開葷。”青年慢慢退后,隱入陰影。
“開葷?”陳風扭了扭脖子,甩得咔嚓響,廢話不多說,直接就沖進鐵尸群。
咣當咣當一頓爆捶,五號目瞪口呆地看著陳風一拳一個將鐵尸捶得支離破碎。
嗵地一聲,陳風拳頭陷進去半截,眼前這個絡腮胡不僅比鐵尸要硬,還要更加靈活。
這銅尸能說話,不是他生了靈智,而是背尸人的手段。
陳風之前遮眼一開,一眼就看穿這貨沒有魂魄,全身絲脈游走,似有氣息串聯,全身除了少許秘法血肉,就是一些稀罕材料。
“銅皮鐵骨,堪比五品肉身,這是耗盡我心血的佳作,看你怎么死。”青年隱在暗處,控尸術引得銅尸說話。
“銅皮鐵骨很厲害?”陳風抽出拳頭,扎了馬步,指著自己道:“今天你要是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
不是陳風腦子抽抽,而是剛拳頭打在銅尸身上,就冒出的臨時想法。
陳風近段日子不是渾身不得勁嘛,總有種想要蛻皮的感覺?
他剛跟銅尸交手,拳頭麻酥酥的,還紅了,對方這硬度力道剛好在承受范圍內。
怎么“蛻皮”陳風不知道,但他知道打鐵的道理,不外乎外力淬煉。
眼前這銅尸就是不可多得的錘子。
青年被陳風這么一說,眼神碎了一地,心說行啊,可是你說的,死了我給你也煉成銅尸,兩具銅尸天天對捶。
只聽咣嘰個當,咣嘰個當,這銅尸圍著陳風那叫一個賣力,用勢大力沉、出拳如風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這一頓老拳,看得五號心驚肉跳,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揪心揪得只差沒呼天搶地喊救命。
再看陳風,著實慘得不成人樣。
皮開肉綻,全身上下沒一出好肉。
“你媽沒給你奶吃嗎,軟綿綿的,敢不敢再大力點。”陳風齜牙咧嘴,嘴角鼓著血泡沫,還拿話奚落人呢。
青年一聽就來氣,臉色又蒼白了不少,嘴里叫嚷著“我叫你大力,我叫你大力”,同時咬破舌尖血,秘法運轉,銅尸的力道又猛地一漲。
陳風這下舒坦了,也老實了,再也開不了口,全力運轉稱魂歌,咬牙硬抗。
先天道丸的藥力擴散越發快了,藥效吸收速度比平時增長不止一星半點。
他全身上下大出血,腥紅的血液夾雜著不少黑乎黏稠的東西,齁臭齁臭。
“來了,就是這個感覺。”陳風眼前一亮,頓覺身體某處有一地方如雞蛋破殼,繼而掀起洶涌澎湃的浪潮席卷周身,完全抵擋不住的饑餓感如潮水一般驚濤拍岸。
“我好了,你呢?”陳風扛著銅尸的拳,慢悠悠地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污漬,神態輕松地吞咽著口水,說出一句,“銅尸怎么煉制的?文火慢熬還是大火猛烹?是用中藥熬制的不?味道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