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么久沒見鎮魂使支援,那么外面一定發生了變故……陳風冷靜下來,開始分析……這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與我在稱房稱過的怨魂不一樣,怨魂沒有實體,這玩意不僅有實體,看樣子,還有靈智,肯定不是稱房跑出來的東西,既然如此,那就是外面進來的。
這至少說明一點,能從外面進來,那就證明鎮魂司失守,鎮魂使自顧不暇,光顧著他人來救,是不太切實際的想法,況且,稱魂師向來不被人當人看,陷入危機的鎮魂司,就算要救,首要的救助目標也不是我們,這個時候,不能寄托于無畏的希望,我們要自救,可是,這玩意,這么兇殘,我們……
陳風晃了晃腦袋,我們的想法換成了我……我,能否戰而勝之?就算真的打得過,那我的實力豈不是暴露了,后續將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這不符合我的切身利益。
如何才能在人前,既不暴露實力,又能渡過眼前危機的方法……陳風把目光投向瑟瑟發抖的五號,一個瘋狂的念頭升起差點就按不下去……天璣組的稱魂師,除了我,全死絕,那我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這瘋狂又自私的想法,被陳風慢慢否決。
他悄悄審視四周,除了自己和五號,剩下還有六個人,不在視線之內。
如果光是五號的話,陳風不擔心自己的秘密暴露。
畢竟,兩人在生死墟的時候,五號就見識過陳風的手段。
他很識趣的連問都沒問,是個口風很緊的人。
一個為了能讓自家妻兒過上好日子,自己把自己賣給鎮魂司的人,人品值得信賴。
而且,天字房事件,陳風算是五號的救命恩人。
兩人早已形成默契,一個不說,一個不問,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陳風暗自點了點頭,天璣組這個地方也不太安全,外面的慘叫還在繼續,看來這鬼玩意不止一只,想要有一線生機的話,那就只能是稱房,里面不僅有稱魂工具,還有禁錮怨煞的陣法、鎖魂鏈、魂釘、穿心針……
“不要動。”陳風壓了壓手,給了望過來的五號一個清晰的唇語。
五號這會看清楚了唇語和手勢的意思,茫然點頭,內心也是一松。
他對十一充滿盲目的信心,見識過他的手段,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陳風虛空梭里一招。
鐵線陳被他甩向了大門的方向。
鐵線陳剛一出來,張口就要來一句“你是豬啊”,你字才張口,后面的字生生咽了下去。
蠻鬼被動靜吸引,吼地一聲朝鐵線陳撲去。
鐵線陳轉身就跑,嘴里還發出一長串抑揚頓挫的“啊啊啊啊啊……”
見自己的“替身”引走蠻鬼,陳風趕緊起身,沖向五號拉起他就跑。
“抓緊時間,去稱房躲起來,快,塊快快。”陳風壓低聲音,邊跑邊說,“稱房空間小,卻是上百的獨立小房間,目標小,這鬼玩意搜起來也費時,里面還有禁錮怨魂的東西,你懂我在說什么吧。”
“嗯,嗯嗯。”五號也不太懂,反正陳風說什么,他覺得自己照做就行。
兩人剛到稱房的位置,鐵線陳“啊啊啊”又由遠及近。
陳風抬頭一看,心里的臟話差點飚了出來。
鐵線陳跑得蕩氣回腸,身后,踏馬的跟了一群蠻鬼。
“替身”引開蠻鬼的效果,太好了,好過了頭。
陳風把五號往稱房一推,反手就把門拉上。
他自己。
無人可窺。
終于可以肆無忌憚起來。
陳風伸手一招玲瓏秤,默念一句重若抬山。
只見那秤砣,呼風見漲,化作黑澤山石,呼嘯而出。
但凡有重者,皆可稱之。
人固有一死,或輕如鴻毛,或重若抬山。
反之亦然。
或輕如鴻毛,或重若抬山。
人。
固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