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小二趁人嘔得心肝俱裂的晃神空擋。
咣當一聲,破開窗戶跳樓而去。
偌大的動靜,驚得各方食客,四處亂竄。
“賊子休走。”陳明廷呸地吐出苦膽水,大吼一聲,直往鼠妖追去。
歐舉廉拉住欲拔腿追去的陳風,“我去搖人,你去看著點老陳,這廝過于魯莽,我怕他中計。”
陳風點點頭,說了句小心,緊隨陳明廷消失的方向跑去。
陳風跑來跑去,越發覺不對勁。
回廊就那么長,跑了許久,怎覺得又繞回了原處?
陳明廷沒追上不說,原處的食客一個沒見著,連招待的人也不見了,四周安靜得一匹。
遮眼效果大打折扣,得須找到施法的魅子,破了陣眼一樣才能走出這迷局。
陳風從這想法子,眼前的清風樓直接一變,出現了一處熱鬧非凡的集市。
賣啥的都有,吆喝聲此起彼伏。
陳風陰沉著臉,以不變應萬變,心說,跟我玩虛幻,爺爺我夢入神機的逼格,還怕你整幻境?
他悄悄將之前鐵線弄巧的那些小玩意從虛空梭里放出來。
成群的鐵線小螞蟻,悉悉索索,汗果兒一樣往四面八方散去。
不過,很快陳風臉色就變得古怪。
眼前這出,除了清風樓轉集市是幻覺,集市里面的竟然全是真實的。
陳風開著遮眼邊走邊瞧,臉色陰沉得跟墨汁兒差不多。
“嘿,客官,來點子排不,剛宰的肥豬,還冒熱乎氣呢。”
那熱情招呼陳風的屠夫,蔥鼻孔、大肥耳,嘴里發出哼哼響,兩把剔骨刀來回摩擦,咔咔咔在案板上剁“豬排”。
陳風不搭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搞清楚名堂之前,暫且按兵不動。
“喲,小伙,哪座山頭的?咋長這么俊,我這豆花,嫩滑爽喉,保管你吃了還想吃。”
賣豆花的容器,半邊西瓜大的“猴腦”,殼子掀了上蓋,隱帶血絲的漿白色還在跳動,那賣豆花的毛臉雷公嘴,時不時朝胳肢窩抓了虱子往嘴里塞。
陳風火氣蹭蹭冒,胃里翻江倒海,卻只能忍著,繼續觀察。
“鴨脖子來一根啰,不香辣不要錢。”
賣鴨脖人,扁平嘴,說話帶嘎音,哚哚哚手起刀落,碗口粗的“鴨脖”給斬成拇指大小。
“醬味鹵雞爪咯,去骨抽指甲,入口即化,買爪子送腳丫子。”
“雞爪”撕皮不帶骨,被賣雞爪人雙手捧起往下落,嘣嘣Q彈。
“做蛇羹的好脆骨要不要,皮都給剔干凈了,嘎嘣脆。”
賣蛇人,眼睛豎瞳帶橘黃,說話間隱能看到舌尖分叉。
“清水魚要不要,包切片,薄如蟬翼,生吃蘸醬最美味,吃嘴里都不帶嚼的,來咯,吃一斤送一斤。”
“我怎么你了,還薄如蟬翼,那我這炸蠶蛹,香比魚油,你鬧心不鬧心。”
“二位,別吵吵,我請你們嘗嘗這烤全羊,試試膻不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