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風趕緊上前,扶起琉璃,還以為她在裝,搖晃道:“你是鐵線人,不是血肉人,別給整精血壽元虧損那一套。”
搖著搖著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琉璃咔嚓咔嚓變得僵硬,竟出現機械硬化的聲音。
陳風趕緊取下她手里攥住的雕刀,抱起她變得不是很柔和的身體,砰砰兩腳把“解剖臺”上兩具銀尸給踹了下去。
兩具僵化的銀尸,條件反射齜出血牙,兇相畢露。
陳風表情淡定,冷漠地朝銀尸望來。
銀尸血牙一收,臉上顯出生硬的討好表情,兇殘的血牙直接變成了可愛的小虎牙。
“大毛,二毛,守門外,不準任何東西靠近。”
陳風一時順嘴,把兩具銀尸的小名都給取好了。
銀尸男:大毛是我?
銀尸女:二毛不會是我吧?
兩毛對視一眼,面無表情地互相低吼了一聲,出門站崗。
陳風將琉璃的身體放平,翻了翻她的眼簾,神采無光,瞳孔渙散,這是意識要消散的前奏啊。
琉璃的潛意識,強行驅動帝帽鏨,受了反噬,讓本就支離破碎的意識,到了潰散的邊緣。
陳風掰開琉璃的嘴,先來了一套標準的人工呼吸和按壓起搏。
見于事無補,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想都沒想,直接將自己視為最佳珍藏的柳葉凈瓶拿了出來。
里面還有兩滴曾經帶給自己巨大好處的金液念珠。
陳風引出一滴,滴落琉璃嘴中。
只是一霎。
猶如塵埃波動。
數圈漣漪在琉璃的身上蕩開。
陳風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生命氣息在琉璃的身體里慢慢滋生。
伴隨而來的還有數不盡的念想,萬千種復雜的思緒在極為短促的時間,如秋風一般席卷了陳風的腦海,差點令他陷入迷幻。
這是念珠的“副作用”,一滴十萬念,尚未煉制的念珠還屬于原始液,帶著念念不忘的“欲”。
而這股欲念剛好是琉璃所需,她的潛意識在萬千思緒中慢慢沉寂,變得穩定。
而她本是鐵線弄巧弄出的身體,也在發生質變,鐵元素在重整組合,雖不是血肉,但比血肉更加堅韌,力量感十足,手感亦不可同日而語。
先前的她,除了意識,姑且只能稱其為鐵線藝術,連吃東西都消化不了。
而此時她的身體構造,除了不能生孩子,估摸其他的一樣不差,甚至更加出色。
看到琉璃平平無奇的胸脯有了起伏,陳風心頭攥著的那滴汗,終于滾落在地。
如果說五號是陳風在大順朝的心理寄托,那琉璃就是他真正視作家人的存在。
哪怕是個經常脫線,記憶不全的大兇潛意識,那也是他一點一滴從鐵線陳慢慢捏出來的家人。
更不要說,曾經用那時候的鐵線陳玩大變活人,睡了個花魁。
最為重要的是,沒有她脫線操控掘穴工施展陰陽道,把陳風從黃泉拉回,陳風早被那疑似大魚的家伙,吸得連渣渣都不剩。
“看夠了沒有。”琉璃的聲音打破了陳風的遐想。
他面露喜色,正要說一聲,“沒事吧?”,卻回味到琉璃的聲音不對勁。
琉璃冷若冰霜,聲音低沉,隱帶不滿,似一種高高在上的嚴肅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