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嗵。”
陳風循聲扭頭一望,嘴巴都樂歪了。
大毛黑黢黢的,也跟剛從炭灰里鉆出來差不多。
他正雙手拖著把斷刃劍定在原地,那賊頭賊腦生怕人發現,又被人抓包了的身姿,渾身上下寫滿了尷尬兩字。
大毛身后,是黑不溜秋的二毛。
她正扛著一口大大的箱子,咧著虎牙,笑容僵硬地朝陳風示好。
“笨手笨腳的,哎呀,還傻站著做什么,快回屋,快回屋。”琉璃臉色俏紅,撩了撩還帶濕氣的銀絲長發,跳起來擋住陳風視線,故作鎮定強行解釋,“啊,那什么,劈柴用的,哈,哈哈,箱子里面什么都沒有,天涼,添床被子,哈哈,哈哈哈。”
看著琉璃拙劣的表演,陳風只差沒扶額。
你當我眼瞎嗎……那斜著斷了刃的巨劍,我還跟它惡斗過,絕對是劍爐那把沒得跑,只不過一丈長變差不多二尺五+三尺的斷刃劍。
再加上你這“撿”的墨綠扳指,還有權三爺身上殘留的劍意。
陳風猜都不用猜,就能估到個七七八八。
他拉下臉來,以質詢的口吻,正色道:“你用逆命尺了?冷傲主意識回歸十息了?”
“我……我……”琉璃本想否認,打量一眼板著臉的陳風,聲音沒來由就小了下去。
她低垂著頭,手指絞著衣角,腳底板來回噌地,嘟囔道:“那個什么嘛,我也不想的,那個小胡子差點把二毛打死,要不是大毛趕來,我都差點被他吃了,大毛二毛都不是他對手,情急之下,我才用逆命尺試試看的嘛。”
“真好用誒,我給你說……”琉璃抬眼朝陳風望去,喜上眉梢的樣子,盯上陳風嚴肅的表情,眉頭又慢慢委屈成波浪形,嘟著嘴,也不說話,就這樣眼汪汪地盯著陳風。
“我真是……遭了你的孽。”這委屈的小眼神,整得陳風一點脾氣都沒有。
“以后盡量少用,最好別用。”陳風臉色稍緩,鄭重其事地叮囑。
琉璃忙不迭是嗯嗯嗯小雞吃米直點頭,只差沒賭咒發誓。
陳風心中嘆了口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怕用的次數多了,潛意識會被主意識吞噬,億點點的可愛琉璃變成孤傲深不可測的冷傲琉璃。
他想起三位大佬前后腳趕到事發現場,心里沒來由就一陣后怕,要是琉璃沒有回家開啟“撿”來的扳指屏蔽窺視,大佬們會不會發現異常。
以琉璃主意識的逼格,瞬秒兩具化僵銀尸都打不過的權三爺,十息時間,的確可以做很多事。
不過主意識為什么偏偏留下那么大個BUG在賭坊,你是故意的吧……陳風無力吐槽,就連那么大口箱子你都帶回來了,為什么不把權三爺的尸體帶走,那可是煉尸的好材料啊。
陳風剛把視線往二毛肩上的箱子看去。
二毛趕緊回避視線,大毛也扭頭握著斷刃劍,兩毛張嘴裂牙,互相點頭,擺出一副我們在交流,閑人莫攪的樣子。
你們……是被女主人傳染了,不拙劣演出就會死的病毒了嗎?
陳風抬腳要去檢查那口箱子。
琉璃直接拽住陳風的衣袖,以半蹲的后座姿勢拽住他,朝二毛喊道:“跑呀。”
咚咚咚~!
大毛二毛拔腿往屋跑。
二毛肩頭箱子過大,一個不慎,沒擺好方向,咚咚咚三聲響,傻愣愣地連退連撞了三次門框。
嘩啦啦一聲響。
那箱子里散出大把大把的金葉子。
晃瞎了陳風的鈦合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