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比那種拍著胸說,兄弟,從此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哥們了,要可靠得多。
“今夜賭坊的所見所聞,我向封尉大人匯報了。”曹廣孝打破沉默,抬頭看一眼陳風,低頭吹著茶碗的浮沫。
“所以,是要找南斗科開戰?”
“你怎么知道?”曹廣孝驚訝抬頭,又低頭自言自語,“是,你應該知道。”
你迪化腦補出什么了,可不可以告訴我……陳風無力吐槽,分析道:
“顯而易見,以鎮魂使的實力,不可能栽在賭坊,既然栽了個大跟頭,肯定有外力,眼下看來,南斗科牽涉其中。”
曹廣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止如此,長盛賭坊幕后有安王撐腰,權三就是用安王腰牌誆了我,給我打了個措手不及。”
“封尉大人的意思,安王的事,暫時不要管,這牽扯到皇室,歷來都是糊涂賬,一招不慎,就亂了朝中平衡。”
陳風嘴角翹出不屑的笑意,心中對安王的厭惡又再度加深。
“至于南斗科,大人說了,明日,哦,也就是今晚是下生死墟的日子,要鬧點動靜出來。”
陳風敲了敲桌,大抵懂了其中幾個字的含義。
鬧點動靜,就是要有分寸,不能撕破臉,畢竟七殺組稱魂師,實際上并沒有要任何鎮魂使的命。
但是這口氣,很憋屈,作為鎮魂司,這口氣要出。
再者,涉及陰陽兩界,鎮魂司還掛著陰職,不適合大張旗鼓,以教訓為主,警告對方別來勁。
說到底,一句話概括,生死墟之行,鎮魂司要出人干仗打群架,還不能鬧出人命。
想到這,陳風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疑惑,趁著這個話題的由頭,問了出來,“同為稱魂師,單從南斗、北斗,以星辰分組來看,兩者應該當屬一家,又怎么成了眼下的局面。”
曹廣孝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以指代筆在桌子上寫了個十三的數字,“這就要從天璣十三瘋屠鎮魂司事件說起。”
陳風眼前一亮,心道十三這個瓜,終于要到瓜熟蒂落的時候了嗎。
“你可知為何同為陰藝六脈,其他五脈的人可以在陽間隨便行走,而我鎮魂司的稱魂師不僅要留下魂血,還不能走出這鎮魂司半步?”
見曹廣孝帶著考究故意賣了個關子,陳風開啟頭腦風暴開始推測。
“因為稱魂師體內的廢墟陰塵,會對陽人不利?不對不對,如果是這樣,又何故用陽人當稱魂師。”
“看來你想到了關鍵。”曹廣孝點了點頭,繼續補充,“稱魂師一脈作為輪回行走,有別于余下五脈的本質區別在于,輪回跨越陰陽兩界。”
曹廣孝擺出茶盞,分出六個,五個在一堆,手一指,“余下在陰間”。
輪回竟跨越陰陽兩界?這顛覆了陳風的認知,他一直以為,陰間的歸陰間,陽間的歸陽間,才是真正的陰陽兩隔,各安其事,這輪回在陰又在陽,說明什么?說明陰陽并非想象中的有序。
“那這和南斗科跟北斗科的勢如水火又有什么關系?”陳風決定不想了,安靜的做一個傾聽者。
“其實,在十三事件之前,稱魂師只有一脈北斗,世人只知道天璣十三瘋屠了鎮魂司,卻不知,天璣十三更是殺進了陰間,把個原本就大傷元氣的陰間折騰得夠嗆。”
“而他的出現,直接導致陰司發難,分了輪回一脈的權,鎮魂碑上鎮魂血,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北斗稱魂師,理論上三年不得出司,實際上等同于不死不準出司。”
說到這,曹廣孝有略帶深意地望了望陳風。
“為什么?”
對啊,為什么,天璣十三為什么呢?
他又是誰,區區稱魂師,怎么會有這么大本事能拳打陽間,腳踢陰間?
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