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小院。
干枯棗樹下,立志要成為女帝女人的燕文姬,正一板一眼嘿哈嘿哈劈著木劍要學到表姑師傅的劍仙劍法。
“文姬,你不是和你哥上學堂了嗎,怎么在這練劍?”
“我聰明唄,看一遍就會背了,哥哥笨死了,拿起書本就打瞌睡,先生允我提前下學哩。”燕文姬松懈著收起木劍,擦了擦臉頰上的汗珠,剛搭話,就被琉璃一聲哼嚇得趕緊端正姿勢。
“你可別嚇著人家孩子。”陳風掃一眼舉著木棍在調整大毛、二毛扎馬步姿勢的琉璃,樂道:“你還當師傅當上癮了,銀尸還需要扎馬步?”
大毛、二毛同時咧了咧嘴,露出兩顆血色隱隱的小虎牙,茫然點頭,似乎在說,你說得對呀。
“你也來,萬丈高樓平地起,基本功不行,一切都是虛妄。”
陳風趕緊一溜煙小跑,朝琉璃豎拇指,“扎,大毛二毛,馬步得天天扎,不扎不行。”
大毛、二毛對視一眼,虎牙都不咧了,明顯被賣得很郁悶。
陳風沖完涼,往桌上一瞧。
扣著盤蓋的桌上,看那規格,明顯是三菜一湯。
“琉璃,不錯嘛,你還會做菜?”陳風伸著脖子往外嚷了一嗓子,迫不及待就去掀蓋盤。
別說,還挺豐盛。
糖醋排骨、排骨燉土豆、椒鹽排骨、排骨冬瓜湯。
“排骨不要錢啊。”陳風嘀咕一句,提起筷子在桌上頓了兩頓,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就往嘴里塞。
噗……
一塊排骨奪嘴噴出,直接釘在了窗紙上。
陳風敢打包票,從鹽堆里掏出的排骨,都不帶這么咸的。
陳風嘶哈著嘴,正要回頭,驚覺眼前的視線暗了下來,一道人影映在了飯桌上。
看那飯桌上的影子,好像是一個人,手里拿著一把戒尺,在慢條斯理往掌心拍。
這……陳風額頭的汗,都開始往外滲,雖說逆命尺還沒過技能冷卻時間,但琉璃這暗暗威脅的架勢,也太踏馬嚇人了,冷傲琉璃給賞的巴掌印還沒完全消腫呢,陳風臉上沒來由又一陣火辣辣的痛。
“味道真不錯。”陳風裝作啥也沒看見,喝一口冬瓜湯,還嘖嘖有聲,似自言自語,“琉璃這丫頭,不光人美,還手巧,真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這么好的姑娘,莫不是田螺姑娘轉世吧,哎呀呀,可不能讓她累著,這做菜就得男人來,廚房油煙味這么大,怎么能讓姑娘家家的沾呢。”
看著飯桌上的人影漸漸轉暗,直至消失,陳風這才哇地一聲,將嘴里齁咸的冬瓜湯給吐了個干凈。
陳風回頭一瞧,見琉璃在糾正燕文姬的姿勢。
忙將三菜一湯疊在一起往懷里一收,躡手躡腳往廚房走去。
陳風背著琉璃,見燕文姬朝自己望來。
他趕緊豎起手指放唇上,做了個“噓,不要出聲”的動作。
燕文姬微微點頭,嘴角的笑意漸漸蕩開。
陳風一看這曾經出賣過燕慕白的表情,心道一聲要遭。
“表姑師傅,你背后有蟲子。”燕文姬目中充滿促狹,朝陳風眨眼,示意,你看,我沒有出賣你喔。
琉璃唷地一聲跳腳,往后一看,嚯,好大一條人蟲。
“干什么去呀!”
琉璃語氣舒緩,笑意盈盈,背著雙手,上半身微微前傾,腳下左右交叉,一步一順慢慢朝陳風走來。
“我……我去洗碗。”
“這么快吃完了?好吃嗎?”
“好……好吃到爆炸。”
“哦?是嗎?我看看?”
琉璃輕輕一拉陳風捂著盤子的手,眼前一亮,蹦跳著欣喜叫一句,“我就說嘛,我的廚藝是最棒的。”
陳風暗噓口氣,心道,還好來得及,沒吃的排骨都收進虛空梭了,我就想問一句,虛空梭,味道得勁不?
虛空梭畫外音“我有一句麻麻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