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侯新一家。
這家伙。
桑樹村的人牙子不僅多,組成成分還挺復雜。
人也打了。
葛大胖罵罵咧咧的,也沒下死手。
女牙子好像被打習慣了。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還望車廂一指,“行了,這地待不得了,早點脫貨吧。”
“不急,點貨的老爹說過了,時辰不到,不要貨。”
“那行吧,去桑麻倉庫,反正這待不得。”
“怎么就待不得,我偏要待。”
“要待你待,我們走。”女牙子也不等人回話,自顧自鉆進馬車。
桑吉、桑懷對視一眼,一個緊隨其后鉆了車,一個繼續充當車夫。
車夫桑吉還朝葛大胖喊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們可走了。”
“走走走,趕著去投胎。”葛大胖嘴上罵著,人已上了車。
他又不屑跟女牙子同乘,腦袋一摘,擺正了腦袋的正反面,兩拳砸到眼睛上,這才有點正常人模樣。
葛大胖把桑吉往車里一擠,自己搶了車夫的位置,氣呼呼地甩鞭駕車。
“喂,你不會把人都弄死了吧,那些折了手腳的,還可以賣去當乞兒。”
駕車的葛大胖把馬鞭揮得噼啪響,悶聲懟了一句,“勞資拿血氣澆根,才有了這半肉腦袋,哪里還剩得下活人。”
馬車走遠。
充滿血腥氣的庭院。
血腥味愈發濃烈了。
都開始出現了惡臭的味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庭院內傳來一聲悄咪咪推門的聲響。
繼而是密集的腳步聲。
十幾個渾身是血,滿臉臟得不成樣子的男孩女孩,激動中帶著謹慎,慌不擇路朝外跑。
孩子們還在小聲議論。
“葛叔叔沒有騙我們,是真的。”
“是呀是呀,幸好潑了豬血。”
“可是,為什么還要潑糞呢,可臭死了。”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你還嫌這嫌那?”
“葛叔叔是生了什么病嗎,怎么身上到處都是蟲洞洞。”
……
被拐賣來藏在庭院的小孩們離開還沒多久。
陳風、琉璃、大毛以合圍之姿撲進庭院。
庭院早已人去樓空。
滿院子的血跡,令陳風皺起了眉頭。
從血跡的痕跡分析,陳風沒見到打斗的痕跡。
大毛蹙了蹙鼻頭,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陳風從大毛的表情判斷,這些血跡,并不是人血。
否則,大毛的表情就不應該是嫌棄。
而是會裂出虎牙變血牙,一臉暗筋暴起,想要食人的沖動。
女孩子天生對異味敏感。
琉璃對血味的判斷,并不比大毛遜色。
他蹲下身,摸起幾縷暗紅,在手里搓了搓,還放鼻邊聞了聞,差點給她整出干嘔來。
陳風給兩人打了個手勢,摸進內院。
內院的空地上,躺著幾頭開膛破肚,開始有蒼蠅環繞的死豬。
這血腥中帶著臭味的味道,正是從這死豬上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