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胖和秀蘭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從地上抓起刀子,一點都沒有猶豫,就朝對方捅了過去。
是真的捅。
沒有什么我故意讓刀,我犧牲自己,留給你活下去的希望。
或者我自殺割脖子,我死了,你就勝了的套路。
兩人,毫無花里胡哨,碰面就狠狠朝對方捅了三刀。
捉蟲郎人都傻了,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想象中,兩人就算不自相殘殺,也應該提著刀子來砍我啊,我都做好準備了,腦海中都規劃了如何配合你們表演,假裝屁滾尿流了,你們給我看這出?
葛大胖和秀蘭也不傻,自然知道捉蟲郎是在戲弄自己。
所謂的一人活,只不過是戲弄的把戲。
做了大半輩子的人牙子,這點人心都摸不透,那豈不是白活了。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老夫老妻的,誰還沒個看對方不順眼的時候。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赴死吧,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第一刀,代表前世。
第二刀,代表今生。
第三刀,代表后世。
三生三世,你我無悔,就這么約定,用捅刀子的痛,記住我們的約定喲,不能忘,死了也不能忘哦。
就算喝了忘魂湯,還有痛,記住這個感覺,往后遇到了,令你心痛的那個人,就是我。
來世。
再會。
我的愛人。
……
“這次沒錯了吧。”琉璃看著眼前的村莊,滿村屋高的桑樹。
“嗯,我來過這里。”陳風說話的空擋,虛空梭里數不清的鐵線小獸開始從身體里往外流。
他的腳下,是密密麻麻悉悉索索的聲響。
琉璃低頭一看,頭皮發麻,條件反射跳起來雙腿夾住陳風,雙手吊住他的脖子瑟瑟發抖。
這抱著的感覺更加怪異。
蟲子雖然是從虛空梭里往外流,但看上去卻是從陳風身體里鉆出來的。
琉璃跟陳風接觸的身體面,蟲子更多。
琉璃真切的感受到蟲子在流動。
她瞬間炸毛,銀發都在亂飄,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喂,這些都是鐵線作品,你不應該感到親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