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重獲自由的婦女團走遠。
陳風將鐵線軍和大毛收入虛空梭。
接下來的未知,已經不是人多人少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收起來的還有那些化作桑木疙瘩的殘缺樹人。
這些可是極為經燒的上好柴火。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家里都不用買柴了。
而且這些柴火比普通木柴結實得多。
還可以燒成炭,留到冬天烤火用。
琉璃撿著柴火,有些沉默。
看上去,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大不了往后,我們多接濟接濟她們。”
陳風的話讓悶悶不樂的琉璃,眼前一亮。
她喜上眉梢,笑眼漸開,“真的嗎,那么多人,可要花不少銀子呢。”
“錢嘛,花嘛,不夠賺就是,何況你不是還有一箱金葉子嗎,留著又不會生仔,擱錢莊還要繳納保管費呢,你以為會像我們那里,還給你利息?”
“你們那里?是哪里?”
“啊?這個解釋不清,你就當是我老家吧。”
“那到時候你帶我去你老家走親戚呀。”
“可以是可以,但特遠,我怕咱還沒走到,就老死了。”
“不怕的不怕的,琉璃是鐵線人,有無窮無盡的生命,能走到世界的盡頭。”
要是這時候,陳風說一句土味情話,世界的盡頭就是你的心頭,那就更加完美了。
可惜。
他沒法開口了。
桑樹村內,走來了兩個他等了許久的人。
“你又來了。”
“嗯,我又來了。”
“你不該來的。”
“是因為我是沈颯(天璣十五)的朋友,他是你植入桑種的備選容器?”
“沈颯,呵呵,他的一家老少,都是我屠的,慢慢將他放隔壁養大,送入鎮魂司,也是我運作的,你既然是他的朋友,還知道桑種的事,看來也不是做買賣的普通人啊。”
“你想打鎮魂司的主意?”陳風想到了當初那只獨角仙,死后魂中冒出的那個“你莫看”,最終消失在鎮魂司,也沒鬧出什么幺蛾子,這塊破木頭的運作,到最后估計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常春說了句陳風不太能聽得懂的話,“打鎮魂司主意的東西多得去了,還輪不到我這個殘廢。”
常春說著話,斷掉的右臂,有絲絲縷縷的清光從桑樹村地底涌來。
他斷臂的位置,開始長出骨頭、經絡、血脈、皮膚,不消片刻就已完好如初。
尚未被陳風完全收入虛空梭的樹人殘骸體內,同樣有星星點點的星光匯入常春的身體。
這是扶桑靈韻的微末點滴。
單單一點一滴就能造就桑樹成人,可見巔峰時期的扶桑靈韻,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此時的常春,沒有樹人分散,吸收掉散落在外的靈韻。
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清醒,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神經質。
他的目光從陳風匯聚到琉璃身上,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常春咧嘴笑了。
“我還以為老朋友也來了,看來,你不是她。”
常春的話,讓琉璃差點炸毛,“你才是她,你全家都是她。”
“怎么和扶桑神尊說話的。”捉蟲郎站在常春身后,抱著一把長長的剪刀,低眉順眼,乖巧的模樣,聽話得不要不要的。
“破木頭而已。”陳風掏了掏耳朵,彈了彈指蓋上的耳灰,伸手止住琉璃,跟人對吵沒有意義,說到底,還是手底下見真章。
“是啊,我是破木頭,她呢。”常春指著琉璃,眼露玩味的譏諷,“以她本尊當年的位格,如今也淪落到當凡人的賤婢。”
常春話音剛落,頭頂就突如其來壓下一黑澤山丘。
陳風怒了,你說誰是賤婢?
玲瓏秤不能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