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暴走邊緣的小桑,毫無感情地瞟了一眼,目中漸漸清明,又慢慢恢復了那事不關己,萬事無趣的憂郁樣子。
陰燭:“提醒一下,仁至義盡了吧。”
陽暝:“同出扶桑,天生親切,想不到祂最后落到如此下場。”
陰燭:“說到底,還是虛空獸,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我當年,一統黃泉,不也是想著早晚一天復仇嗎。”
陽暝沉默半響,才再度同陰燭意識交流,“我當年行錯一步,愛上了劍爐那個人面獸心的家伙。”
陰燭:“當年一戰后,我本尊陷入沉睡,以為你過得很好,一直沒有找你,對不起。”
陽暝:“都過去了,現在不也挺好,連她的潛意識都甘心過平靜的生活,恐怕她冷傲的內心下,真實的想法莫過于此吧。”
陰燭:“是吧,每個人心中都有向往的生活,現實而不得,只能以這種方式聊以**。”
“要加菜不?”琉璃似有所感,跟秦淑芬摘著菜,下意識朝廚房的方向喊了一句,“我突然想起來家里好像還有兩條魚,要不紅燒吧。”
二毛可不認為女主人是在開玩笑,在菜園子放下手中的犁耙,轉身進了廚房拿了把刀,開始在磨刀石上嚯嚯嚯磨刀。
“不用了,菜夠了。”陳風的聲音隱隱從廚房傳來,二毛也隨之停下了磨刀的架勢。
陰燭、陽暝松了口氣,在池中吐出一串長長的水泡。
卻是又聽陳風喊道:“紅燒太浪費,下次改清蒸。”
陰燭,“……”
陽暝,“……”
……
涼拌豬耳、蔥香豬舌、手撕核桃肉、蒜苔炒豬臉、紅白蘿卜燉豬頭骨,外加一盤當季小青菜。
陳風圍裙一解,齊活。
大毛、二毛院中支起桌子,還點了幾個燈籠照亮。
“吃飯,吃飯,上桌,上桌。”陳風招呼著大家,數來數去,怎么總感覺少一人。
他抬頭一看,棗樹上不是還有個憂郁小王子?
“小桑,下來吃飯啦。”陳風招了招手,一臉討好,不討好不行啊,這廝不能當小屁孩視之。
卑微的凡人……小桑內心波瀾不驚,直接無視,面無表情,鳥都不鳥……無知的弱雞,我堂堂扶桑靈韻……
“吃飯,聽到沒。”琉璃以筷敲碗,語氣不急不緩。
“來了。”小桑一個半跪躍地,還很乖巧地洗了洗手。
陳風,“……”
他不禁感嘆……哎,新人進院,本主人地位—1。
……
翌日清晨。
陳風去鎮魂司上值。
隔著班房老遠,就聽到同僚在議論前一天的事。
“聽說沒,遠近聞名的洪府,偌大的家族,被人平了。”
“這么大的事,誰還能不知道,不過你們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我聽大理寺少卿說了,查出來洪府多年來,干著人牙子的勾當,糟踐了不少童男童女。”
“這等畜生,死有余辜。”
“不過,洪府上下死得蹊蹺,聽說是被一伙俠盜干的,出動了足足幾百人。”
“胡扯。”當即就有人反對,聽那大刺刺的聲音,應該是陳明廷無疑,“俠盜能有這手段?還幾百人,你當京都的城衛是吃干飯的?我聽說是人道至尊出手了,天降神掌,拍蒼蠅一樣。”
歐舉廉抬杠的聲音響起,打斷陳明廷,接口道:“不不不,這還不止,我有認識的人是斂容師,從尸體的死狀推測死因,據說那是仙尊手段。”
“切~越吹越離譜。”
“是你們先吹的。”
陳風面露古怪,不過聽大家的議論點,都停留在洪府,按道理來說,桑樹村的動靜可比洪府大多了,沒道理沒人知道桑樹村的事。
不過他轉念一想,桑樹村大戰之時,前有光暈籠罩,隔絕了時空,后有冷傲琉璃出手,以她的逼格,應該收了收尾。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