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戰一觸即發,像兩股涇渭分明的河水,涌撞在一起,近戰來得如此突兀。
鎮魂司對付怨魂手到擒來,對付人道高手,略顯吃力,不過那也要看對手是誰,就這山賊?
陳風“流星錘”舞得虎虎生風,一收一放,必定收割人命。
他都不知道揮舞了多少次,流星錘上盡是些紅白污穢,甩都甩不掉。
陳明廷則是有些憋屈,只能提著腰刀硬砍,自己人和山賊絞合在一起,大范圍攻擊的獅子吼功夫施展不開。
歐舉廉的金剛扇也染成紅色,這廝越殺越痛快,沖來沖去,就偏離了三人小隊,等他回頭一望,四周滿是虎視眈眈的山賊。
四周皆敵,歐舉廉不但不慌,反而有些開心。
**法直接無差別攻擊。
圍在他周邊的山賊,暈暈乎乎找不著北,直接被歐舉廉趁勢收割了大好的人頭。
這一幕在打谷場不斷發生。
鎮魂使針對魂魄的手段,花樣百出,雖沒有直接針對魂體那般得心應手,但施展在活人身上,也是不容小覷。
人數占盡優勢的山賊,竟然沒討到好。
隨著鎮魂司這邊戰果的不斷擴大,山賊發現不是那么回事,這群區區五十來人的隊伍,啃得有點崩牙。
隨著號響,山賊的第一波攻勢,丟下幾近上百的尸體,潮水退去。
鎮魂司這邊也出現損傷,死亡人數為零,重傷三人,輕傷十來人,大部分還是被突如其來的火把燒了草垛,撤退不及時給波及到的。
清點完隊伍,做好簡單布防,曹廣孝攤開地圖一看,隱壓怒氣,“地方軍政干什么吃的,哪來的山賊?”
“鴉鵲嶺?”陳風斜著眼瞄到地圖上的字眼,訝然。
沒曾想,響水村就離著鴉鵲嶺不遠,那這股山賊……陳風依據陰陽冊上錢小舒、鳥妖等人的生平,再結合前身的記憶,慢慢勾畫出了鴉鵲嶺的地勢。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前身在靠近四圣山的方向被山賊劫了賣給鴉鵲嶺的鳥妖,被個天師所救,天師想要將前身做爐鼎,前身不堪其辱,跳崖自盡,結果掉到運糧車上,轉手被運糧官又賣進了鎮魂司。
現在想來,這響水村作為鴉鵲嶺到糧道上的必經之路,前身定然經過此處,只不過,當時從懸崖上跳到糧包上,摔得幾近散架,人事不省,前身的記憶里沒有這響水村的經歷,實屬當然。
要是陳風早知道這里是鴉鵲嶺附近的村落。
肯定就提前給曹廣孝打預防針了。
鴉鵲嶺鳥妖被剿,附近的那只胡皮子大仙,又怎么不會占了這風水寶地。
不過這山賊吃錯藥了,敢夜襲鎮魂司的隊伍?肯定有什么誘因。
“把村老捉來。”陳風彎著腰看著地圖,頭也不抬叫了一句,半天不見動靜,這才后知后覺有些喧賓奪主了。
他趕緊起身,朝曹廣孝賠笑行禮,笑道:“墓伯大人,山賊膽敢夜襲我部,肯定有誘因,村老這響水村離這鴉鵲嶺的山賊如此近,長久以來竟相安無事,肯定干凈不了。”
曹廣孝若有若無的眼神往陳風腳下一瞟,權當沒看見,還故意用拳背掩嘴輕咳一聲,“不用問了,定然是閻正純欺人太甚,村老不堪其辱,許了山賊好處,引人前來報仇。”
他有些懊惱地揉揉太陽穴的位置,搖頭道:“我早該想到的,還是心存僥幸,大意了。不過,既然來了,就吃掉這股山賊,為民除害是為一出,膽敢惹我鎮魂司,神鬼必誅。”
陳風正想說,鴉鵲嶺地形我熟,咱們搗他老窩,轉念一想,這事不好說透,自己還是“戴罪之身”,熟悉山賊老窩地形這事,如果被有心人肆意放大污蔑,自己就有打入鎮魂司內部賊棋子的嫌疑了。
這邊剛合計出一套御敵方針。
山賊裹挾著流民又發起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