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樹皮互相配合,見縫插針,絲毫不落下風。
陳風等人身上的壓力隨之立減,漲紅眼全身心投入口水仗的器靈,語言交鋒之犀利,讓眾人嘆為觀止。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趁著白熱化的口嗨戰剛剛打響。
陳風一行人,溜之大吉。
與此同時。
鎮魂司正在舉行一場追悼大會的前期準備工作。
祭堂滿院縞素,整整齊齊擺放著五十來具滿惟妙惟肖的紙人。
這紙人乍一看去,除了不會動,跟真人別無二致。
正是支援潭州鎮魂所的鎮魂使和稱魂師丘臣分隊。
曹廣孝、陳風、陳明廷、歐舉廉等人的紙扎形象赫然在列。
不得不說,這紙扎匠的手藝,絕了。
北斗科的開陽許丘臣,正蹲在火盆前燒紙錢。
他唉聲嘆氣,燒一沓紙錢,往地上澆一杯黃酒祭拜。
“諸位同僚好走,路上喝一口暖暖身子,錢不夠的話,我再燒,放心,兄弟們的心思我懂,房子、車子、姑娘一件都不會少,我待會就讓紙扎匠給扎點燒下去。”
“不是醉心坊花魁的紙人咱可不要。”
“澆黃酒可不地道,我可要上好的春竹燒”
兩道捏著鼻音,故意裝出哀怨的聲音,在許丘臣身后響起。
他身子一僵,手中捏的紙錢顫在地上。
許丘臣臉上的肌肉漸漸僵硬。
他咔咔咔慢吞吞地轉動脖子望向身后。
只一眼,就嚇得他大叫一聲“鬼呀”。
他身后。
四個“紙扎人”不僅活了,還臉色發青,唇色發白地顫顫巍巍走了過來。
廢話。
剛在照妖鏡和鎮魂碑器靈鎮壓下,差點力竭的幾人,可不就是這幾近虛脫的形象。
……
陳風小院外。
扎著頭帕,挽著褲腿,拿著扁擔的秦淑芬一屁股坐在地上,潑婦一樣嚎街,“鄉親們,快來看看呀,這伙賊人要強搶民宅啊,天子腳下,這世道,還讓不讓百姓活了。”
燕慕白一言不發,咬著腮幫子氣鼓鼓地站在院門口,把院門上封條撕了個稀巴爛。
燕文姬一臉憤憤,漲得小臉通紅,端端正正地舉著一把木劍,站在秦淑芬身旁,叫道:“你們走開,這是我女帝師傅的院子,什么時候成你們的了。”
三人身前,是一班鎮魂司雜役。
為首之人,臉圓肚肥,擠出兩層雙下巴的臉尷尬一笑。
他朝身旁雜役使了個眼色。
雜役了然,踏前一步,指著秦淑芬喝道:“你這潑婦,怎這般無賴,這是我家塚侯大人,是鎮魂司北斗科管事,這房子,是鎮魂司財產,如今陳丘臣為國捐軀,院中女主人也下落不明,按理,這房子,自然由鎮魂司收回,你們無關之人,攔著我們不讓收房,是何道理。”
燕文姬別的沒聽懂,就聽到鎮魂司、陳丘臣、捐軀、下落不明幾個字。
她當即眼紅,虛空劈著木劍揮舞道:“你胡說,女帝師傅是無敵的,怎么會下落不明,陳叔叔跑馬幫的,跟你們鎮魂司有什么關系。”
“就是,陳風的身手我是見識過的。”秦淑芬也不知拿什么詞來形容,叫道:“能單挑一群青皮,我兒都是他救的,厲害得不得了,怎么會死,你們這群人,分明就是想趁小院主人不在,想要強搶民宅。”
“跑馬幫?”林塚侯微微一愣,沒想明白跑馬幫跟這事有什么關聯。
周圍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大多是雨前巷的鄉親,自然是站在秦淑芬一邊,紛紛指指點點,出言幫腔。
“陳風多好的小伙子啊,人又帥心又善,出手還大方,經常接濟咱們,這么好的小伙子,可不能被你們咒死。”
“就是,咱雨前巷的人,可不能隨便被你們欺負,鎮魂司又怎樣,我們招你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