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終于反應過來了。
原來安王是個假皇上。
回味方才荒唐的點滴,竟有種看大戲的感覺,所有發生的一切,想想安王皇子的身份,老百姓們既覺得后怕,又覺得刺激——什么時候敢這般戲弄皇室成員,什么時候見過皇室成員當眾出過這種丑。
在老百姓的心里,皇室就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存在,哪怕是拉泡屎,冒的熱氣都是香的。
前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安王勾結妖族謀逆事件,對百姓來說,還是太遠,不就死了一批狗官?
狗官死了還有豬官、羊官什么的。
不管是什么官,坐到那個位置上,都不會影響老百姓的吃喝拉撒,京都的百姓,每天還是到點就吃,到點就睡,什么大勢,離他們太遠。
安王現在這一出,對他們來說,就很近。
近到皇室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形象,跌落云端。
甚至有理由懷疑,安王的荒唐,很多人其實早就看明白了,只是一直不出聲,裝模作樣想要多看看皇室成員的糗態。
要不是童言無忌,點破了安王的荒唐表演。
這出“皇帝的新衣”只怕還要無休止的上演下去。
皇室還是皇室,就算被點破。
老百姓也不敢明目張膽像看猴戲一樣那樣喝彩。
安王氣急敗壞地喊,“朕乃九五之尊,你們這些賤民,還不跪下山呼萬歲”。
明目張膽不能看,偷偷吊在“皇上出巡”的隊伍后面,還是可以的。
安王府一眾人,簇擁著龍袍沒了,鞋子都只剩一只,掏蹭著褲襠,拐著腿走路的安王,繼續往皇宮開拔。
他們可還記得,今天的日子特殊,是安王正式登基的日子,皇宮才是他們應該待的地方。
“皇上,您的龍袍。”炒菜的廚娘,也就是安王封的皇后娘娘,手里拿著一件剛湊出幾塊招牌幡縫制的百家衣,穿在了安王身上。
那招牌幡上的字,都還沒有清理干凈呢,一個大大的“日”撐在安王胸前——這是旭日酒樓的招牌幡。
“嗯,皇后辛苦了,往后記得不要再選人填充后宮了,誰家的女兒不是女兒呢。”安王唉聲嘆氣,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話鋒突然一轉,喜笑顏開道:
“皇位我繼承了,那么多年輕貌美的妃子,我也繼承了吧,父皇年事已高,不易操勞,還是交給兒臣來孝順吧。”
“皇上真孝順。”廚娘呼啦啦擤了一把鼻涕,抬起腳,將鼻涕擦在鞋背上,道:“那你可不能學父皇久不立太子,早早把太子立起來,免得那些個皇子爭來爭去,朝綱都崩壞了。”
立太子這事,在安王心里一直是根刺。
他受到廚娘這話的刺激,毫無征兆就勃然大怒。
安王紅著眼,掐著廚娘的脖子,吼道:“后宮不可干政,你懂不懂,竟妄想左右朕的想法,來呀,拉下去,斬了。”
忠心耿耿的“帶刀侍衛”真是說斬就斬,按下“皇后”的腦袋,手起刀落。
“喔喲,皇后沒了。”安王還一臉心痛,愁眉不展地拉住一名帶刀侍衛,“你,朕封你為正宮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