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華擺擺手表示沒事，不過：“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楊紅霞訕笑。
胡玉華心理平衡了，果然，一旦有人比自己更驚訝，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心里的那點兒因為楊紅霞拒絕出售版權，拒絕得太干脆的不爽就徹底消散了。
倆人重新換了一個會議室繼續洽談。
胡玉華此時此刻，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考慮楊紅霞的第二個提議了。
“楊總，說實話，一開始你提議說聯合制作的時候，我心里是不能接受的。如果魔都映畫都拿不下《白蛇傳》的影視版權，我只能說你很難能夠找到另外一家影視制作公司合作了。”
楊紅霞笑道：“是的，我也有自知之明，魔都映畫在業界首屈一指。如果跟貴公司都難以達成合作，那等待我們的，也只有自制一途了。”
胡玉華沒有順著楊紅霞的話往下說，有些事情點一句就夠了，說多了難免惹人煩，還達不到效果。
商業洽談嘛，合作基礎是雙方都有合作的意向，如果連意向都沒有，那糾結再多的細節也沒有任何意義。此前楊紅霞和胡玉華就是連合作意向都沒有達成，自然無話可說。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胡玉華將桌上的茶杯往旁邊稍微推了推，看到楊紅霞眉梢直跳：“楊總，我們對于貴公司一開始提議的聯合制作，是不太信任的。嚴格來說，就是一旦貴公司在這部戲的制作過程中，掌握了太多話語權，對這部戲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胡總都這么坦誠了，我也不賣關子了。”
楊紅霞明白胡玉華的意思，就是擔心在電視劇的制作過程中，林泛這邊會指手畫腳，影響劇組的拍攝進度，甚至會執意往劇組里塞關系戶等等。
魔都映畫想好好拍戲，但要是給自己請回來一個太上皇，什么都要經過林泛的審批，那這種合作有什么意思？
“我們之所以不愿意出售影視版權，說到底，是因為這是林泛的作品。對于自己的作品，林泛一向都是要將話語權牢牢抓在手里的。這一點，希望能夠得到胡總的認可。”
楊紅霞的意思也很直接，《白蛇傳》是林泛的作品，林泛為它寫了上百首插曲，說不定在林泛的腦海里，已經想好了要怎么制作這部電視劇。
魔都映畫這個時候插一腳進來，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有了魔都映畫加入，前期的大量小角色選用，成熟的拍攝團隊，后期的打包銷售、宣發這些，都將不再是問題，但是一切都得以林泛為核心。
林泛讓怎么拍就得怎么拍，有想法也得憋著。
認可了這個原則，那么合作還有繼續談的可能，如果不認可，那就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了。
胡玉華用拇指摩挲了一下食指的關節：“我認可。”
楊紅霞驚了一下：“嗯？”
“我認可林泛的話語權，也接受聯合制作的模式。但是，我不能代表整個魔都映畫。”
楊紅霞懂了：“所以，魔都映畫方面，希望能從我們這邊看到更多的誠意，展現更多的規劃。比如說，那100多首插曲該如何運用？”
胡玉華笑了：“跟楊總合作就是暢快。林泛既然已經連這么多插曲都做好了，相信他心里關于如何拍攝，也一定有了自己的想法。我需要一份具體可行的合作方案，去說服其他人。別的不說，我總得去說服我們的導演，為什么不給他發揮的余地吧？”
這就是初步達成合作意向了。
楊紅霞站起來，主動伸手與胡玉華握了一下：“胡總你放心，很快，具體的合作方案就會送到你的辦公桌上。”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