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敢催,只能耐著性子讓她慢慢開。
江爸也喝了不少酒,已經有點管不住嘴了。
江帆雖然沒醉,但已經到量,沒法開車了。
又不想把車扔外面,只能讓江欣這個新手司機開。
“活了一輩子,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
江爸和江媽坐后面,車剛上路沒一會,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也可以說是酒后吐真言。
皇糧也不好吃,就靠那點工資供養了兩個大學生,還要買房子,還要生活,日子一直緊巴巴,有多不容易只有江爸江媽知道,這些年可沒少受氣。
今天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江媽也嘮叨著大伯母當年為了三尺白布跟她吵架的事。
總之都是些特殊年代特殊環境下的糊涂賬。
江帆和江欣只聽不說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自動過濾。
回到家里,江爸亢奮的睡不著覺,又拉著江帆在客廳啰嗦到十一點半,直到江帆實在困的忍無可忍后,才把江爸強行推到大臥室,然后回他的小黑屋睡覺。
沒有窗子。
烏漆麻黑。
可門一關,卻莫名心里踏實。
一覺睡到天亮,到了臘月二十九。
江媽弄了鍋胡辣湯,江帆吃了滿滿的兩大碗。
活了二十多歲,吃的最多的胡辣湯就是江媽做的,早就習慣了這個味,也只有江媽做的胡辣湯才最合他的口味,兩個小秘雖然進步飛快,也很用心,但畢竟還差點火候。
吃過早飯,江帆和江爸商量了一下這次家庭聚會的后續。
吃飯只是一個過程,而不是結果。
飯吃完了,總得有個結果。
有些飯桌上確實不下的事,后面肯定要有結果的。
這些人沖什么來的,江帆自然心里有數,為了讓江爸江媽百年后要入土為安時卻連個奔喪的江家人都沒有,為了爸媽百年后能順利入住祖墳,江帆不介意給這些人一點好處,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但給不給是一回事,怎么給又是另一回事。
江帆就給江爸交底:“那些堂哥堂弟姐夫妹夫眼皮子太薄,既沒有共患難的品質,也沒有共富貴的眼光和格局,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發生在這些人身上是大概率事件,他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但只給五十萬借款額度,其他的就別想了。就算這五十萬的借款額度,也不是說給就給的,江貴的事二伯必須要給個交待。”
江爸一聽頭就疼了:“這個不好說!”
江帆說道:“不好說也得說,社會上做人做事都要講原則,難道到了家里,就不用講原則了?這是哪門子道理,就算不還錢,二伯也得表個態,江貴那十萬塊錢要一直不還,誰也別想從我這里借一分錢,而且借了錢的一年還十萬,五年還清,還不上或者干脆賴著不還的以后也別想再從我這里借一分錢,我不是他們爹媽,沒義務給他們扶貧。”
江爸彈彈煙灰:“五十萬不用找你,我這里就有。”
江媽插了一句:“你一輩子存了五萬沒有?還不都是兒子的。”
江爸瞬間蛋疼,這個婆娘真是不解風情。
但兒子女兒在旁邊,也不好跟老婆吵吵這個。
江帆兩不相幫,說:“這事我不會出面,得爸你去說,你就說這是我的意見,而且以后只要有一人不還錢,其他人也別想再從我這借錢,把丑話都說到前頭,別將來再出個江貴那種扯蛋貨,一個個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親哥都裝嚨作啞,我這個堂兄弟還哪來的義務去給他們扶貧?”
江爸無話可說,只能乖乖聽兒子的。
心里卻很放心,兒子這兩年確實長大了,處世手段越發老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