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江源新一豁然轉身,揚起手,對著她腫脹的臉忽然重重扇下,只是在手掌即將碰到她的臉頰時又強行停了下來。
西園寺害怕的閉上眼睛,只是等了好久卻沒感受到巴掌落下。
“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他強忍著疲倦,面無表情的說道。
西園寺沉默的垂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只是,新一君你怎么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是啊,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只是準備到八幡宮游玩,碰巧在這個時間段看到了那輛車,又十分碰巧的看到你從車上下來,走進酒店而已。”江源新一平靜道。
西園寺梨衣滿臉苦澀,難怪在她發出短信之后,他會來得這么快,原來一直在自己身邊。
“對不起。”她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呵,”江源新一冷冷一笑:“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有用嗎?你怎么不去對你奶奶說?她要是知道你為了錢去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早就去往西天極樂了!”
“西園寺,你把我所有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江源新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平靜的目光仿佛沒有任何色彩。
若不是今天他恰好碰到,西園寺的結局幾乎只能用悲慘來形容。
“對不起,我……我也不想這樣。”她啜泣出聲,臉頰依舊紅腫,淚水順著皮膚滾落,有一種火辣辣的疼,可現在不管怎么疼,也沒有她的心疼。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借口很可笑很多余嗎?無非就是沒有錢幫奶奶治病,于是出賣自己的**,犧牲自己的色相,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偉大?”江源新一斜視著她,發出譏誚。
“不是,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西園寺梨衣瘋狂的搖著頭,眼淚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我給過你三次機會,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直到陷入絕境,所以才又想起我來?西園寺,你在我這里的好感度已經全部耗光,這一次救你,只是將我們兩人的關系畫上一個句號,從此后會無期。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被人綁架也好,被人QJ賣掉也罷,都跟我江源新一沒有任何的關系。”
江源新一丟下一句狠話,打算摔門而出。
而這時,西園寺梨衣忽然跑上前從后往前死死抱住他:“新一君,請不要急著走,至少等我解釋清楚后,那時候你再走也不遲。”
“放手!”他發出低喝。
“不放!”她一臉倔強。
江源新一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根根的將她的手指掰開:“想說什么,就這樣說。”
“就在前天醫院通知我,說奶奶的受體心臟找到了,目前尚在東京,轉移到鐮倉之后,初期手續費需要800萬円,我……我沒有辦法,我拿不出來這么多錢。”
“所以你就把自己賣了給人當情婦?”
“是。”西園寺低聲道。
“真是可笑的理由,我三番五次的告誡過你,就是怕你走上這條不歸路,跟你說過,沒有足夠多的手術費,可以想辦法籌錢,兩個人的腦袋總比一個人好使,但是你從始至終,有跟我說過,有跟香織小姐說過嗎?”
西園寺梨衣一臉蒼白的搖頭。
“所以,被人騙,你不是活該,你是什么?真以為你這副臉蛋就值800萬円?錢如果有那么好掙,我早就去當牛郎了。”江源新一冷笑。
西園寺梨衣慘笑道:“我跟香織小姐非親非故,我沒有資格去向她尋求幫助,我知道,她能夠收留我,還是看在你的人情上。至于你,新一君,我們都住在下町,甚至國中時期就知道你沒日沒夜的打工,只是為了還清家庭債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都是同類人,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讓你為我分擔壓力?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所以你才選擇獨自承擔這份痛苦?”
江源新一皺眉,他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卻沒站在西園寺的立場上看待整件事情。
“是,800萬円不是個小數目,不是想籌錢就能籌到的,而且奶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現在呼吸基本只能依靠氧氣機,必須馬上接受手術,可我,已經沒有時間去四處籌錢了。我沒有辦法,哪怕明知道那家伙有很大程度是在騙我,我也只能相信。”
她抽咽的哭出聲:“我現在就剩下奶奶一個親人了,我不想她離開我,我必須要讓她活著!除了身體和這張臉,我一無所有,我只能那么做!這是我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江源新一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銀行賬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