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捐了之后,進了體制內另尋出路。
也有的是繼續留在廠里,以謀后路。
有的,則是因著陸懷安這操作打開了思路,整了個全國勞模什么的。
甚至還有人,整了個全國人民代表出來。
相比之下,陸懷安這小小省勞模,倒是毫不起眼了。
有人為此忿忿,覺得頗替陸懷安不值。
可陸懷安一點都沒有不高興,他壓根也不想太顯眼。
槍打出頭鳥。
他現在只想安安穩穩度過這一難關,可一點都不想招搖。
因此,對于某些人建議他去北豐參加頒獎什么的,他都敬謝不敏。
對外的借口則是“算了,我媳婦孩子回來了,最近沒得空閑。”
事實上,孩子沒回來,媳婦是真回來了。
陸懷安摟著沈如蕓,難得地有時間坐在一起看雨。
以前,他最討厭下雨了。
一下雨,啥事都干不了的。
又耽誤事情,又出行不便。
可現在,他看著庭院里的芭蕉被雨打得歪來倒去,有些花還被打落些花瓣,懷里又抱著香香軟軟的沈如蕓,他忽然懂得了留得殘荷聽雨聲的妙處。
沈如蕓倚在他懷里,隨著搖椅一晃一蕩“你這件事情,處理得挺厲害的。”
她當時聽到消息,都覺得頗為驚險。
心里著實擔憂不已,才特地請了假回來。
沒想到,陸懷安這一手,玩得很是漂亮。
既沒有得罪人,也將事情完美解決。
甚至,還在上頭好好露了把臉,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陸懷安嗯了一聲,手輕輕拍了拍她,隨意地道“也是突發其想,我總覺得,上頭不至于這樣的。”
好好的廠子,他也沒干什么,不至于就要被窮追猛打。
尤其是得到郭鳴的暗示后,他察覺很有可能,連張德輝都不樂意他全部捐出去。
“借力打力”沈如蕓被他這輕輕拍著,迎面撲來微潮的濕氣,帶著泥土花草的芬芳,都感覺舒適得快睡著了“挺厲害的。”
相比于從前,他只知道把人套麻袋,拖巷子里頭揍一頓的作法,顯然是高明了許多。
聽著她這個話,陸懷安悶笑出聲“讀了那么多書,總該是聰明些的。”
從前那些招,只能對付那種小啰啰。
他要真敢這樣對待審查團,怕是馬上得被掃黑除惡了。
倆人耳鬢廝磨,漸漸都有了些倦意。
一覺睡醒,居然連電話都沒一個,倒真讓他們有了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愜意。
左右沒什么事,他們一起做了頓飯。
仿佛又回到了當初,什么都沒有的時候。
你洗菜我來炒,偶爾接觸,會心一笑,氣氛溫馨又甜蜜。
吃完飯,晚上便歇在了這邊。
外頭雨疏風驟,屋里狂風暴雨。
憋了好些天,陸懷安可一點都沒留手。
枝上嬌花幾次三番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又被柔風安撫著勉強歸位。
好容易雨勢漸緩,才讓嬌花有所緩和,慢慢跟上了節奏。
在這和風細雨之中,漸漸舒展花瓣,直到整樹花枝都被染上了陽光雨露的氣息。
好一番滋潤過后,愈顯嬌艷。
可惜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倆人郎情蜜意沒
幾天,沈如蕓休完假了就得回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