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足了苦頭,總算在晌午翻過了山。
她三哥走在最前頭,指揮著:“吶,看到那屋頭沒?青磚的那個,就那!”
結果倆人到了跟前就傻眼了。
“這,咋就一棟房呢?”
旁邊明明就是沈家。
咋突然沒了?
“不,不行就先去他舅公家問問?”
一敲門,一個人都沒有。
山里安安靜靜的,只有竹子偶爾被壓斷的噼啪聲響。
除此之外,連鳥叫聲都沒有。
消失的房子,空蕩蕩的房屋……
趙雪蘭腦袋里有了一連串不好的想法,抖著嗓子叫三哥:“這,莫不是邪門了吧……”
“……不,不會吧。”
被她一說,三哥也覺得心里毛毛的。
倆人咬著牙撐了半天,一直沒人,整座大山里安靜得像座墳。
眼看日頭隱掉,再不走天黑了,他們真得在大山里頭過夜。
沿著來時路,倆人屁滾尿流地回去了。
速度奇快,竟比來時還快些。
回家時已經是第三天中午,頂著大太陽,趙雪蘭還是一身的冷汗,到家就病了。
這一次,真不是裝的。
可惜裝太多了,連陸保國都沒放心上:“愛躺就躺著唄,讓你媳婦做飯。”
一家子照常過日子,只是再也沒人提起陸懷安。
他們到家的時候,陸懷安他們剛好出壩。
“李老師回家過年去了,還沒回……”
可惜了。
陸懷安原本還想跟他再見一面的。
幾個人坐車趕回市里,陸懷安他們就沒回村里了。
沈如蕓有些奇怪,問陸懷安怎么不去。
“我估計,郭鳴今天會來。”
那件事,也該有點消息了。
的確,聽說陸懷安回來了,郭鳴當天晚上就尋了過來。
“你可算是回來了。”
陸懷安看著他這一臉急切就有些想笑,請他坐下吃飯:“這么急?跑過來的啊?”
“可不是。”郭鳴也沒客氣,拉開椅子就吃飯:“你們怎么去了這么幾天,淮揚那邊現在開始往外頭送貨了。”
這很正常啊,陸懷安不明白他在擔心什么。
“正常個屁哦,他們查了你們的資料,去了永東縣。”
永東縣?
陸懷安一凜,這才正色起來:“你說,他們去了永東縣?”
“對!”
果然是有問題的,他們諾亞的名頭就掛在永東縣的制衣廠里,縣里怎么可能會缺衣裳,淮揚往那里送貨?
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郭鳴見他神色凝重起來,也挺擔憂的:“這事說實話,我原是不想插手的,但我也知道你是提籃子的,不一定就沒有別人知道,我是希望你能盡快解決這個問題,不要被淮揚揪到了小辮子……”
已經遲了。
只要淮揚的人到了永東縣的制衣廠,一打聽就能知道,他們廠子壓根就不叫諾亞,他們廠長更不叫陸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