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查出他嚴重違規違紀,不過因為他認罪態度挺好,所以沒槍斃,但開除了黨籍,還張貼了布告。”
陸懷安聽她說的這沒頭沒尾的,一頭霧水:“有沒有說是什么罪?”
“那我不知道了。”沈如蕓也是聽到一半,女兒哭起來了,她就抱孩子上來了:“剛才樂誠還在那說呢,你問問他?”
倆人并肩出來,陸懷安一抬下巴:“我回來就沒看到他們人。”
等孫華他們回來,都已經過了兩三個小時了。
周樂誠繪聲繪色地給他們描述著:“哎喲,那雞蛋菜葉子啊,不要錢一樣的砸在了淮揚門前哦!”
之前所有工人都以為,他們廠子是真的要翻身了,賺大錢了。
甚至后面抓了廠長,他們還老不樂意了。
這個廠長有本事,能幫他們賺錢,怎么不抓別人,只抓他呢?
結果現在公布出來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位廠長的賺錢方法,是鉆國家的空子。
“他搞了一批布料,對外說的數量直接翻了一倍,然后價格翻四倍地賣了出去,中間倒了幾手,一批布料,被他賣出了十批布料的價格。”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周樂誠說著,都忍不住嘖嘖稱奇:“你說有趣不,這批布料,他又自己買回來了!”
高價,買下了這批明知道數量嚴重不足,溢價嚴重的布料。
陸懷安聽得直皺眉:“錢哪來的?”
問的好!
周樂誠笑得嘎嘎的,一拍大腿:“要不咋說他是個人才呢?他找上頭批的,說因為上次布料全賣掉了,這次缺了一點點錢,需要市里支持一下!”
原先微薄利潤賣布料給他的廠家都不樂意跟他合作了,市里也覺得他既然能找到靠譜的布源,那就先支持一下。
于是撥了筆款給他,讓他把這批倒了幾次手的布料又給買了下來。
“哦……”陸懷安聽明白了。
敢情,布料一直就呆在淮揚沒動過,一人摸一把,賺足了油水,虧空全是國家在填補。
沈如蕓聽得眉頭直皺,忍不住罵了一句:“忒不是個東西了!”
“可不是。”
不過這個結果,也在陸懷安預料之內。
畢竟,當初他就感覺這個事情不大對頭來著。
幸好他們沒卷進去,不然怕是麻煩不小。
就是可惜了錢叔他那個朋友,叫什么來著?
說曹操,曹操到。
電話響了起來,陸懷安一接,果然是錢叔。
錢叔也是聽到了消息,他這邊得到的內容更詳細些:“幸好抓起來了,他又找了下家,說搞到一批新的布料,要出手呢。”
空手套白狼,這錢當真是好賺得很。
尤其他名頭又打出去了,左右轉一圈又會回淮揚,別人膽子肥了,還真不一定不敢跟。
最麻煩的是……
錢叔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找了老馬,麻煩的是,老馬已經給過定金了。”
上回干那一票,老馬嘗到了甜頭。
這次略過中間人,淮揚廠長直接跟他聯系的。
他這個架勢,老馬咋會不懂他的意思。
不僅利索地答應了,而且還私下給他塞了錢的。
這會子,不僅人抓起來了,定金他們還沒簽合同的。
陸懷安聽得直皺眉頭,忍不住道:“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唉,定金其實也還好,不是特別多……”錢叔頓了頓,煩躁地扯了扯頭發:“但是他之前做的那一筆,因為查出來,他根本沒拿布料,也沒做生產,可能需要把賺到的這筆錢吐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