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北豐也有一個好處,外頭雖然冷,但屋里還挺暖和。
關鍵是,洗澡不冷。
沈如蕓聽他說這個,差點沒笑死:“也就是你了,當時買這個,還知道專門找人修個廁所,北豐這邊很多人基本都是跑澡堂子的。”
她也不喜歡這個,所以陸懷安修了廁所,她是非常慶幸的。
多尷尬呀,一片白花花。
陸懷安哈哈一笑,倒有了點興致:“聽說這邊搓澡能搓下幾斤泥是吧?”
可惜這幾天光顧著玩了,倒還真沒去體驗過。
“嗯,他們有搓澡巾,哎喲,跟我們家里頭洗碗的那絲瓜瓤差不多,賊糙!”沈如蕓想起來,都搖搖頭:“一搓一道紅印的,挺可怕。”
看著都疼!
倆人絮叨了一會,沈如蕓等他上了床,挪一挪,蹭到了他懷里。
“怎么?”陸懷安摸摸她的頭發,把弄到他脖子里癢癢的這些都給扒拉出去:“要不?”
“不,不了。”沈如蕓一縮,想起自己的目的,又堅持不動:“我是想給你說個事情。”
被拒絕了,陸懷安喟嘆一聲,焉焉地提不起興致了:“啥事啊?”
廠子還是別的?
沈如蕓搖了搖頭,說都不是:“我在想啊,南坪和商河這邊,好像都沒什么正經的游樂場。”
這不廢話嘛。
陸懷安哂笑了一聲,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么:“你以為那是北豐啊!”
想想南坪,大家伙兒剛吃上飽飯多久啊。
那時候他們在縣里,做啥都賺不到什么錢的。
攢的錢都要拿來吃飯,多的要還債,再多點還得攢著建房子。
誰有這閑錢來整個游樂場哦。
“再說了,整了也未必有人來啊。”
票價定高了肯定沒人樂意來,可定低了也沒人樂意搞啊。
沈如蕓嗯了一聲,有些遲疑地:“我想搞一個。”
她比劃了一下,琢磨著:“就建在離村里不遠的地方,那邊不是有個很大的水塘嗎,后邊是塊沼澤地,那邊如果填了,糊上水泥,還是蠻平坦的。”
而且還有一塊很大的荒地,還依山傍水的,挺難得。
“建這荒郊野外?”陸懷安頓時樂了,覺得更沒搞頭:“你說建在城里,啊,有那閑錢的沒準會去坐一坐,可建村外頭!哈!”
就他們村里那些摳鬼,能舍得?
“什么摳鬼!”說話真難聽,沈如蕓嗔了他一眼,搖頭:“你不懂!像當時,你不是也說,書包那么貴,沒人會買?”
可結果呢?
孩子比大人心思純粹得多,想要就是想要。
沒什么拖延沒什么好講道理的,就是純粹的想要。
而現在一直在搞計劃生育,大家伙也沒從前那么多的孩子,沒那么大的壓力。
不說多了,這一毛兩毛的,手指縫里省一省,總能摳出來的。
陸懷安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而且你也看著了,今天那游樂場,多簡單的東西!”沈如蕓略一琢磨,都感覺自己能把結構圖給畫出來:“就是些鐵罷了,你回去后拿了圖紙找人問一問嘛!沒準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