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圖根說到這里,聲音愈發的大了,已經接近于咆哮了,而他這些話,也不出所料的激起了這些士卒的斗志。
威逼,利誘,仇恨,再加上這么士卒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除非他們愿意將兵器對準自己身旁的戰友,不然話的攻城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將武器發給他們。”
看著這些被激起斗志的士卒,烏圖根直接將收繳的兵器重新發還給了他們,對于他們是否會反叛,烏圖根也沒有太過擔心,既然自己能擊潰他們一次,也就能擊潰他們兩次。
在沒有將領的情況下,這些士卒就是烏合之眾,根本沒有思考可擔心的地方。
而這些士卒,也沒有太多反抗的打算,在求生的本能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了一些簡陋的攻城梯,然后在狼衛的策應下,向著京平關發起了死亡沖鋒。
之前的他們,在狼衛的攻勢下,顯得脆弱不堪,可此刻,在求生意志以及復仇的怒火下,他們一個個悍不畏死,就靠著手中這些簡陋的攻城器械,他們跟狼衛幾度沖上了城頭,險些直接奪下了京平關。
“這些蠻族,他們居然敢攻城。”
收到消息的宋應,看著城墻上的廝殺的士卒,以及城下督戰的狼衛,他心中不由得有些驚慌,蠻族這才幾千人,只是一小股軍隊而已,他們就敢攻城,而且還差點攻下來,若是等蠻族大軍來了,那這城還能保得住嗎
想到這里,宋應心中有些恐懼,他直接喊來了自己的護衛,然后低聲說道“去,收拾一下行禮,我們立刻回京。”
“回回京”
這名護衛也怔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在此刻宋應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臨陣脫逃,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大人,您若走了,這城怎么辦”
“本館又不是京平關的守將,這城關我屁事。”
宋應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說道“童文山兵敗,齊傳武叛國投敵,本官作為通政使,第一時間將這消息傳回京城才是第一要務,至于其他的,與我何干”
說完,宋應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便帶人回了府中,然后趁著城頭激戰正酣的時候,帶著自己這些天搜刮的財物,直接逃出城去了。
而等他走了之后,沒了主將的城頭陷入了混亂,尤其是在發現宋應臨陣脫逃這件事之后,士卒崩潰的就更加快了,城頭沒用多久就被烏圖根給攻了下來。
在城破之后,京平關的士卒救出了被軟禁的韓文忠,在得知大勢已去的情況下,韓文忠沒有硬拼,帶著京平關僅剩的殘卒,撤出了京平關。
至此,京平關徹底陷落,衛國對于蠻族來說,已經基本上是不設防了。
衛國京城,隨著宋應逃回去,被他強行壓下了一個多月的情報,此時也最終傳到了左相府。
“蠻族勢大,疑似傾巢而出,繼續援兵。”
“我將率兵將蠻族釘死在隴北郡城之后,望速調援兵。”
“糧絕,速援”
“”
左相談空明書的桌上放著童文山一個多月前寄來的情報,而他則有些木然的坐在書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好久,談空明拿起最后一份最新的情報,那是韓文忠給他寄來的,上面寫童文山疑似因為糧草短缺兵敗,齊傳武帶兵撤回京平關,卻被宋應誣陷叛國,生生逼死在京平關之外。
而京平關,因為宋應臨陣脫逃,如今也已經失守了。
“叛國,叛國”
左相呆呆的念叨著這兩個字,一行熱淚悄無聲息的順著他滿是皺紋的臉頰滾滾落下,“這是誰的國”
“這,到底是,誰的國”
左相在房間里,用盡全力發出了這聲咆哮,這聲音宛如受創的野獸一般。
蒼涼,而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