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輝與定州世家勾連甚深,高率若是參他,那他以后想在定州做守備就會很難了。”
“他是定州守備,手中掌握著定州的兵權,有什么難做的。”
唐薇儀臉色十分冷漠,“梅衛在他身上投入了這么多資源讓他練兵,若是連定州世家都壓不下去,那他這個守備不做也罷。”
“陛下,若是強壓那些世家,臣擔心會惹出什么亂子。”
梅疏影有些擔憂,定州世家在本地勢力龐大,高率若是用軍隊強壓,壓下去是沒問題,但就怕那些世家在背后做什么手腳,萬一民變那麻煩就大了。
“他們不敢。”
唐薇儀知道梅疏影說的亂子指的是什么,眼眸低垂,輕聲說道:“他們現在都在等著第一個跳出來造反的人,但卻沒人敢當第一個。”
“在第一個作亂的人出來之前,他們絕對會比任何時候都要順從。”
“更何況,定州離京城不遠,三萬羽林軍只需一日就能趕到,因此他們就更不敢做什么了。”
雖然唐薇儀話說的并沒有錯,但實際上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高率現在暴露出來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只是被激怒的唐薇儀很明顯是心意已決,而她下的決定,除了莫自在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更改。
所以梅疏影只得點頭應道:“臣這就去安排。”
答應下來的梅疏影,剛轉身準備去安排這件事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再次傳來唐薇儀的聲音。
“對了,讓高率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把奏折送過來。”
聽到這話,梅疏影心中猛地一凜,在大周,能用到六百里加急的奏折,都是一些大事,比如說……有人意圖謀反。
而意圖謀反這個罪名,其實定罪活動性很大,往上說你私建軍隊,煽動民心這些可以算是意圖謀反,而往下說的話,你私藏幾幅甲胄也算是意圖謀反。
因此唐薇儀說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想把定州知州石玉輝的罪名直接定為謀反。
“臣……明白。”
雖然不知道石玉輝在奏折里究竟寫了什么,但梅疏影知道他死定了,不但是他,他全家都活不了的。
謀逆大罪,而且還是皇帝親自栽贓的,誰也救不了他。
等梅疏影走了之后,唐薇儀在腦海中把事情的發展推算了幾遍,確定不會出什么大問題,這才慢慢的沉下心來。
“不過他們只知道御直司不知道梅衛,而且因為石玉輝罵的人是莫哥哥,恐怕這次的事又得被算在他頭上了。”
對于讓莫自在背黑鍋,唐薇儀也有些無奈,“雖然莫哥哥不在意,但這件事還是要跟他說一下,免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莫自在這幾天動不動就殺人抄家,而自己則是栽贓陷害,將人滿門抄斬,唐薇儀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
“這是不就是人們常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或者說,是夫妻像?”
唐薇儀聽莫自在說過夫妻像,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但總覺得用在這里應該會很合適。
“沒錯,我跟莫哥哥,肯定是夫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