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默默追問一句,“今天辦宴席的都有哪家?”
“今天辦酒席還真不多。”
御直司的人對于京城的情報的掌握了如指掌,雖然這些辦酒席的情報并不是很重要,但面對這楊彥章的詢問,他們還是能第一時間回答上來,“距離前幾天那些大人被斬首已經有幾天了,所以那些喪事酒席前兩天就差不多已經全辦過了。”
“今天京城里要辦酒席的,大概就只有兩家。”
那個御直衛低頭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一個是城東的呂秀才,他父親去世,今日發送,所以在他自己家里擺了一個宴席。”
“至于另外一個則是車行的馬掌柜的今日納妾,據說他對在這個妾室很是寵愛,所以今日破例在百香樓大擺流水席,今天好像已經是他擺流水席的第二天了。”
說到這里,這名御直衛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咬了咬牙,對著周七行禮賠罪道:“啟稟大人,其實馬掌柜的新納的這個妾室似乎有些古怪,只是我們一直都沒查出她的跟腳。”
“卑職無能,請指揮使責罰。”
“嗯?”
聽這名御直衛這么說,周七神色不由得有些凝重,京城可是御直司的大本營,能被御直司察覺出來古怪但又查不到任何蹤跡的,這說明這人背后肯定有一群手段高明的人在幫她處理各種痕跡,否則御直司肯定能查出來一些東西的。
“沒想到還有些意外之喜啊。”
周七沉吟了片刻之后,開口說道:“此事你們不用管了,我會親自去查。”
“若是她背后真有人此事也就罷了,但若是你們情報錯誤,那就自己去領罰。”
“我等明白。”這幾名御直軍對著周七行了一禮,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周七沒有多停留,直接邁步去了正在擺宴席的百香樓。
……
由于百香樓是馬掌柜的在擺流水席,今天顯得特別熱鬧,周七仗著自己身手好,趁亂混了進去,在里面只是稍微轉了一圈,他就看到了坐在一圈小孩中的楊彥章,跟坐在一堆寡婦中的呂松。
看著被一群小孩子眼眼巴巴的圍著的楊彥章,周七不由得一頭黑線。
因為這家伙仗著自己動作快,每次一上菜他立刻就搞走了大半份,那些小孩哪怕是不用筷子下手都沒楊彥章的動作快,此刻看著楊彥章大快朵頤,那些小孩都快饞哭了。
“這么欺負這些小孩子,合適嗎?”
周七伸手從路過的桌子撕了一個雞腿,遞給了坐在楊彥章附近的一個小孩子,“小朋友,這個雞腿給你吃。”
“叔叔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有張桌上只有兩個人,你要不帶著小伙伴去那張桌子吃?”
“謝謝叔叔。”
那個小孩子接過雞腿先是禮貌的道了一聲謝,然后聽到周七后面的話,頓時眼前一亮,他早就不想跟楊彥章坐一塊了,他感覺這個大人就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吃了那么多也沒見他飽,搞得他跟小伙伴們到現在都餓著呢。
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他立刻招呼了一聲小伙伴。“走,我們去那邊吃。”
“想不到周大人對小孩子這么有耐心啊。”
看著周七異于平常的表現,正在吃東西的楊彥章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他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隨口說了一句之后,便一邊加快了進食速度,一邊開口問道:“對了,周大人應該是專程來找我的吧?是有什么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