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們剛才分析出來的CT跟核磁共振的結果顯示,你母親現在應該是屬于創傷性腦損傷。”
“她應該遭受了一段長時間的窒息,導致部位腦細胞供氧不足,永久性地死亡了。另外,她的腦后受到劇烈碰撞,顱內出血的情況非常嚴重,”
“總之情況非常不樂觀,還好你送來的及時,我們建議即刻對病人進行神經外科手術,出血的問題如果不盡快修復,病人很難存活。”
常萱一聽到這些就立刻慌了,她眼神空洞,雙手胡亂地擺動著,想說什么卻又卡在嗓子里,
“如果你同意的話,就把這份手術聲明書簽個字吧。”
“這個。。。要多少錢?”
常萱小聲道。
“二十多萬吧。”醫生緩緩道。
聽到這個數字,常萱勉強松了一口氣,這個錢,她把房子賣掉還是能還的上醫院的。
拿起筆,她沒有猶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順便,她看到了聲明書上,對于這種手術成功率的描述,只有百分之70。
接過常萱簽字后的文件,醫生吩咐了幾句后,便離開了病房。
手術將在一個小時后進行。
由于情況危急,留給專家們的時間并不多,這一個小時,是他們僅有的預習時間。
熟悉病人的情況,受傷部位,手術思路。。。
送走了醫生,常萱又悄悄地走到母親的病床前。
媽媽曾經那一頭秀美的黑發已經全部剃掉了。
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看到這一幕,常萱又是止不住的心痛。
牙齒緊咬著嘴唇,直到破裂了都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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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常萱靠坐在長椅上,眼睛紅的厲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緊緊地抓著衣角,眼睛時不時地飄向那扇決定著生死的鐵門。
門上大紅色的【手術中】三個字已經持續了四十多分鐘。
每一分鐘,對于常萱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手術室里的人,是她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她不敢想象,沒有了媽媽,她以后的人生要怎樣活下去。
盯著鐵門的雙眼開始漸漸失去焦距,常萱的思緒回到了很小的時候。
媽媽是一名舞蹈演員,年過四十的她,身材依然非常的好,柔韌性比之少女也完全不差。
在媽媽的影響下,常萱也從小就練習舞蹈,最終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華海戲劇學院的舞蹈系。
她的理想,就是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舞蹈演員,然后留在華海,把媽媽也接過來,遠離那個人。
可惜,一切都在昨天變了。
蘇長青站在走廊的盡頭,望著通往手術室的另一頭,少女孤單瘦弱的身形靠在冰冷的長椅上,走道上的空調沒由來的讓人覺得異常寒冷。
蘇長青的心臟微微抽動,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