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的嗎?”秦書瑤冷不丁問了一句,聲音有些失落。
蘇長青先是一愣,隨后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
“呵,你爸是做什么的?”
很是無厘頭的一句話。
秦書瑤轉頭看向他:“問這個做什么。”
“正面回答我。”蘇長青嚴肅臉。
“可樂雞翅。”
“。。。沒跟你玩游戲。。。”蘇長青無語。
“哦。。”
“我爸爸也是律師,有自己的律所。”
“說句不好聽的的你別介意,很多律師打官司其實都是在為錢辯護而不是正義。”
“有些犯了法的人,本來是不知道如何脫罪的,但是雇傭了律師后,律師為了錢會幫著他們找脫罪的方法,你應該很清楚這些,在北美的法系中,這種情況更加司空見慣。”
秦書瑤沉默,她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這次事故的責任被算到了大洋重工頭上,你知道我們要賠償多少錢嗎?”
“你知道,這種傷害會讓多少汪老板手下的人失業嗎?”
“這些失業的人,他們的家庭,又會受到什么樣的影響呢?”
秦書瑤沉默。
蘇長青見此狀,知道她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便不再多言了,熄滅臺燈,睡覺!
要么說,眼界決定見識呢?
江惜月和吳昊,即使親眼陪他殺了個人,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而秦書瑤都幾乎沒怎么參與這件事,完全是付江和汪云建的主意,她只是個旁觀者,只是聽到而已,都會覺得心里過意不去。
她接觸的黑暗面,還是少了一些啊。
蘇長青仰臥看著天花板。
這個付江確實是個人才,這甩鍋的計劃,說來其實也很簡單。
海上混的人,靠的是船,而船最怕的海洋生物之一,叫做藤壺。
藤壺,是一種節肢動物甲殼綱的寄生生物。
它們的數量無窮無盡,最喜歡寄生在船只吃水線以下的部位,密密麻麻。
藤壺附著在船底,會不斷地分泌腐蝕性的物質,日積月累地破壞船底的結構,因此,船只每次出海后,都必須及時地清理這些寄生物,若是放之不管不顧,大量的藤壺堆積不僅會印象航速,增加油耗,若是附著在螺旋槳這樣的重要位置,還會容易導致機械故障。
CN0396這條船所走的遠東航線,路途遙遠,需要在途中一半路程的時候,進行一次船底清理。
按照例行的習慣,這次負責清理的港口,是位于斯里蘭卡的加勒港。
付江的計劃,說來也很簡單,那就是把船只的故障原因,推給加勒港的清潔工作。
這樣一來,雙方的責任可以說是三七對分吧。
清理的人至少要負七分責。
大洋重工這邊,則要擔一個檢查不當的責任。
在不列顛幾乎吸引了所有火力的當下,這個三分責任,已經是很小很小了。
況且加勒港的人技術堪憂,清理的程度確實說不上好,這個鍋甩得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