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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靈身為丐幫幫主,又提前準備了一個時辰,肯定不止倭人一個埋伏。
但是在封舟、楚留香以及黑珍珠的手中,那些所謂的埋伏根本不堪一擊。
處理掉他們之后,幾人從他們身上,找到幾根繩索,將南宮靈和倭人捆綁起來。封舟和楚留香,一人提著一個,走過石梁。
石梁走過之后,到了這里,山勢已盡,林木掩映,有叁五茅舍。
封舟走到茅舍外的竹籬前,朗聲道:“華山封舟,盜帥楚留香、扎木合之女黑珍珠,帶著弒師嫌疑人南宮靈,特來拜見任夫人。”
過了半晌,茅舍里一人緩緩道:“請進吧。“
雖然只有三個字,但是這語聲卻是無比的溫柔,無比的優雅,聽得這樣的語聲,已可想見說話的是怎么樣的人了。
楚留香精神不覺一振,悄聲笑道:“不見其人,但聞其聲,已令神清氣爽。“
黑珍珠點點頭。
但封舟卻渾然不覺,一手推開竹籬,提著南宮靈走了進去。
茅舍外的木門半掩,一般淡淡的幽香,自門隙傳出,巨大的古柏枝頭上,有只不知名的翠鳥,卻像是已睡了。
封舟第一眼使瞧見個長發動肩,身穿黑抱的女子,木然跪在香案前,動也不動仿佛亙古以來就跪在那里。
她背向門戶,也瞧不見她的面目。
但她雖然背對,雖然動也未動,那優雅的姿態,卻已令人不知不覺間,幾乎瞧得癡了。
不只是他,連黑珍珠這個少女,都不由得怔怔的瞧著那個背影,眼神似乎已經迷醉。
所謂我見猶憐,大概就是如此。
他兩人從未想到一個背面跪著女子,也會有這麼大的魅力。
香案上有個形狀古拙,顏色蒼勁的瓷壇,瓷壇巾香氣氤氳,任夫人并未回過頭來,緩緩道;“既已來了,還請坐下。”
封舟卻沒有理會,徑直走到香案旁,看著那個瓷壇,嘆道:“可憐任老幫主,一代英俠,只因養虎為患,竟被虎崽子所害。可惜啊可惜。”
他又看向任夫人:“夫人,南宮靈和他的幫手已經被我等擒拿,但我等還有許多疑問,想請夫人解答,不知可否?”
任夫人抬頭看了一眼封舟,她面上竟蒙了一層黑紗,甚至連雙眼都蒙住,但是一雙明銳的眼波,卻已穿透了黑紗,瞧在他臉上……
任夫人緩緩起身,轉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南宮靈,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十分的平靜:“幾位想知道什么?”
“信,你給我父親寫信求助,致使我父親親赴中原,就從這件事開始說起吧。
任夫人悲嘆道:“是我害了他們。”
她看向南宮靈,眼中滿是憎恨:“你們不知道,任慈的最后三年,他名雖為丐幫的幫主,但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受制于他南宮靈。”
楚留香長嘆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任夫人道:“他本是個孤兒,是任慈從小將他帶大的,傳授給他一身武功,他也實在聰明,無論任慈教什么,他一學就會,而且漸有青出于藍之勢。
“果然是恩將仇報,養虎為患,可惡至極!”黑珍珠冷笑道。
任夫人悲聲道:“本來以任慈的武功,雖然上了年紀,身子一向健壯,但是近三年來,卻每況日下,到得最后,連手腳都漸漸軟癱了,簡直已等于是個廢人。”
楚留香問道:“可有讓醫生看過,任老幫主生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