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舟背著手,邁步踏入了這座殿堂之中。
殿堂外面沒有牌匾,里面卻有一塊牌匾高高懸掛,上面寫著“獨龍堂”三個大字。
從外面看,獨龍堂不過是一座尋常的大殿,但是從里面看,卻是極寬極深,前后左右差不多有上百步,地面鋪設的是大理石地面,然后鍍了一層金粉,愈加華貴。
里面擺設著各種名貴家具奢侈品,墻上也掛著種種壁畫,無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不過這些東西封舟一眼掃過,毫不在意,他注意的還是聳立在大堂正中間的,是一尊足有三丈高的巨大神像。
那是一頭獨角龍王,那獨角龍王的雕像面容淡然,一雙眼睛卻幽深而犀利,靜靜地望向遠方,閃爍著不明的光芒。
而在雕像之下,正盤坐這一個穿著白色長袍,面容清瘦的黨項族老者。
老者面容平靜,就那么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似乎從來沒有動過,仿佛亙古不變一般。
“貴客遠道而來,請入座。”白袍老者緩緩說道。
封舟不以為意,他幾步走了過去,在白袍老者對面的蒲團上盤腿而坐。
“老夫洪鐘,封道長從大宋臨安而來,滅青銅寺、踏古琴臺,毀我賀蘭之會,想必就是為了到這里來見我。”白袍老者微笑著說道。
很顯然,眼前的白袍老者,正是封舟此行的目標,大巫王洪鐘。
大巫王洪鐘,夏國最強大的廝乩,**力者,享譽整個西夏國的巫師,便是當年李元昊也恭恭敬敬對待的存在,傳說當初李家將都城從西平府搬到興慶府,就是因為不敢在洪鐘所在的西平府為所欲為的緣故。
作為大夏國最著名的超級強者之一,洪鐘在所喲肚餓西夏史書當中又有記載,他見證了李元昊的叱咤風云,見證了梁氏、沒藏氏的當權起伏,如今又親歷任得敬當權的雄風。
這些大人物,大多數已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沉睡在賀蘭山下的王陵當中,但大巫王洪鐘還活著,而且似乎愈加強大。
“我確實是來找你的,所謂過一過而不過三,我不希望第三次抓你投影分身。”封舟淡淡的說道。
在別人眼里,大巫王洪鐘或許是法力至高無上的大巫師,但在封舟眼里,他的跟腳、他的法力,他的神通,已經被封舟窺視了十之**。
封舟遍讀佛道經書,通曉各種修煉術法,隱居臨安南屏山期間,也對巫門一道有著極深的研究,再加上古琴臺一戰,他對于神龍觀的修煉神通已經了解了一個七七八八,可以說,大巫王雖然好整以暇的坐在他面前,卻如同一個赤身的嬰兒一般,上下被他挖掘了一個通透。
“修仙之道,何其艱難,老夫修了巫術,少年叱咤風云,當年也曾經和睡道人陳摶坐而論道,但是活了百年之后,陳摶已經飛上仙界,老夫卻只能踏足人間,茍延殘喘。”大巫王洪鐘嘆道:“還是中土漢家,修仙成道,坐化飛天者數不勝數,更有妖族修道,只需要拜在上古大神麾下,便有成仙的可能,而我巫族一門,卻似乎受到了詛咒一般,終歸不能脫離**之藩籬,成就無上之大道。”
“哦?你閉門造車,幾十年不出神龍觀,怎么能研究出成仙的道路來?”封舟微笑著問道。
文化也好,法術也好,不管什么學問也好,最重要的是不是躲在屋子里一個人搞研究,而應該是兼容并蓄,像海綿吸水一樣不斷吸收其他門派的優點,同時改進自己的缺點,未必不能取得進步。
除非你家里有礦,又處在風口,那樣的話,就算是一頭大象,也能飛上天。
“封道長也小看我了,老夫何止周游過整個中土,便是天竺、波斯、泰西諸國,也曾踏足過。”
“哦?你去過那么多地方?”封舟饒有興趣的問道。
封舟本來想以雷霆威勢打上門來,直接降服大巫王洪鐘。但見他這番做派,封舟也不著急了,先交談一下。
自從封舟來到這個世界,固然是橫掃一切牛鬼蛇神,但是面對真正的大神通之人,卻總是處于劣勢。
比如面對濟公的時候,就算他能打贏名叫道濟的這位瘋和尚,但是關鍵時候,對方一定會有降龍羅漢出現,輕易將他擊敗。
還有那個圣德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