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有幾人目光一閃。
林昭是皇帝發話入京,誰也阻擋不了,但是某些人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自然不愿意皇帝的信臣有什么作為,所以他們會想辦法限制林昭在京城做什么管什么。
孝德皇帝點點頭,笑著轉頭問道:
“崔秋山,你是林昭的本管,你怎么安排的?”
眾人的目光都是聚在了崔秋山的身上,崔秋山滿臉的忠厚謙和模樣,沖著孝德皇帝躬身回話道:
“回稟陛下,臣還未做安排,林昭和其他人也有不同,他是前科探花之子,文采必定不凡,得皇上信重,做了錦衣衛指揮同知,實在是錦衣衛的之大喜,其實其實臣準備今曰下午去見林昭,問問他想來錦衣衛這邊管什么。”
孝德皇帝一愣,屋中的諸位大臣臉色卻都是變了,尤其是禮部尚書徐元夢,更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雖說他吏部管不到錦衣衛頭上,可是這崔秋山的表現,實在太跌份了,等若是把頭重重給林昭磕在了地上,崔秋山說完這句話之后,滿臉都是笑容的轉身問道:
“不知道林大人想管些什么!?”
“荒唐,錦衣衛指揮同知實職兩人,指揮僉事實職兩人,各有分管,怎么可以壞了規矩,想管什么就管什么!”
這邊話音未落,那邊就有人喝問,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已經站了起來,他也是屋中少有幾個有座位的大臣,按照事先所知,應該是禮部尚書徐天宏。
對這禮部尚書的質問,崔秋山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只是滿臉笑容的看著林昭,這討好親近之意,只要不是瞎子,誰都能看得出來。
林昭眼神一凜,知道眼前這個崔秋山著實是一個人物。
他哪里是在討好自己,分明是在討好皇帝。
這番作為,乃是向皇帝遞交的投名狀。
君不見上座的孝德皇帝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笑容了嗎?
便知道崔秋山這條路是走對了。
屋中忠順親王兩神在在,內閣首輔張廷玉神色淡淡,次輔田從典眼神閃了閃,仿佛成了泥塑之人。
孝德皇帝微微點頭,朗聲說道:
“林昭,既然崔秋山這么問,你想管什么說出來就是。”
一般情況下,君前奏對,皇帝安排差事的時候,總要問一問的。
林昭大致能猜出,皇帝會給他安排什么職務。
無非是去千戶所、南北鎮撫司、經歷司等位置,熟悉和歷練錦衣衛的機構,為將來掌握大權,為皇帝效力。
但林昭的心思,豈是一個區區皇帝所能左右的?
他做首富、做皇帝,做佛祖道宗的時候,都是自己培養人才,自己栽培勢力,極少愿意做空降兵。
無他,當空降兵固然一上來位高權重,卻也容易和下面的那幫人妥協。
自己的實際權力,永遠會打折扣。
在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只能委以虛蛇。
與其如此,不如打造自己的嫡系部隊為好。
林昭向前一步,先沖著孝德皇帝拱手,又給崔秋山點了點頭,開口朗聲說道:
“回稟陛下,既然崔大人這么問,臣就說了,臣揚州的時候,仗著父親支持,收拾了一些逃稅漏稅的商賈,蒙陛下看重,提拔我與千里之外,其實實在是才疏學淺,也沒什么經驗,但自問在練兵和軍紀上頗有心得,還在揚州碼頭上操練過,臣愿為錦衣衛練兵,愿糾察錦衣衛軍紀,愿負責巡街緝捕之事。”
這邊朗聲回答,孝德皇帝不由得一愣。
這孩子,怎么有點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