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壯漢叫喊,許多人都回頭看,封舟和禿子自然也不例外。
只聽那壯漢搖著酒壺說道:“你這是拿我耍著玩呢?你這壺酒摸上去倒也熱,怎么竟是空的?我說要熱酒,誰說要熱酒壺呢?”
一撮毛笑道:“客官說笑了!”說著接過酒壺,登時滿臉漲的通紅:那酒壺果然是空的!
一撮毛心中一凜,嘴里不由得說道:“今天這事不對……”
壯漢一臉不悅:“是我不對,還是你不對?我說要熱酒,你給我冰涼的鄂,我說要你換,你把個空酒壺燙燙送來了,倒是我取笑你,還是你拿我尋開心呢?”
一撮毛深深躬身說道:“大爺息怒,都是小的糊涂!再有差錯,大爺打我大耳瓜子。”
禿子覺得好笑,轉過頭來,卻見自己杯子里的酒滿滿的溢出來,禿子以為封舟給他斟上的,對封舟道:“剩下的酒不到一杯了,你都倒給我了,你自己喝什么?”
封舟笑道:“我反正有酒喝。”
禿子見他眼睛盯著酒壺,就拿起酒壺看,不了一拿酒壺,發現酒壺竟然是滿的,那酒濺到手上還挺燙。
禿子一驚,幾乎要叫出聲來:明明這壺酒喝的見底了,怎么一下子又滿了?
而且他們的酒并不曾燙過,又怎么會變得這么熱?
正疑惑間,封舟扯扯他的衣袖,斜眼看著那個壯漢說道:“不要說話,那里有好戲看呢。”
一撮毛一躬到地,拿起空酒壺就往里跑,他第三次端著酒壺過來,不只是封舟和禿子,鄰座幾位用飯的人全部轉過頭去看。
大家伙心里都在納悶:“這酒保到底要干什么呢?看樣子他是故意和那個大漢過不去,拿人家尋開心呢。”
也有人想,說不定兩人早就相識,相互之間有什么過節,倒要看看這回還出什么新花樣……
只有墻角上坐著一胖一瘦兩個老頭,因為互相勸酒,吵吵鬧鬧,沒有注意這里的事。
胖老頭喝的舌頭都大了,指著桌子上的一只酒壺說道:“你……老小子,今天耍……耍花招!我整整、整整比你……多喝了兩壺,這一壺,就歸你啦!你要不……不把這一壺全喝下去,我就……就揪住你的耳朵,往下灌!”
瘦老頭一聽,偷偷地樂了:“上回你灌我,灌得我回去耍酒瘋,讓我老伴一通臭罵,今天我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今兒個我那老嫂子能饒了你才怪!這老小子得醉到什么地步,把一個空酒壺說是一壺酒?還要揪著我的耳朵灌下去!”
瘦老頭想到這里,高興地說道:“行啊!喝下去就喝下去!我酒品好,也用不著你揪著我耳朵往下灌,我自己喝!這回,我連杯子都yiz不用,我把這壺嘴喝,要不把這壺酒一口氣‘咕咚咕咚’喝光,我是個小狗子!”
瘦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樂呵呵的去端酒壺,,哪知道這酒壺一到手里,他的臉色就變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慢慢的一壺酒,還滾燙!
且不說那瘦老頭如何一口氣喝下一壺燙酒,卻說那公差模樣的壯漢也端起一撮毛第三次送來的酒。壯漢搖搖酒壺,見又是空的,也不說話,直接論起酒壺就朝一撮毛頭上打去。
一撮毛一歪腦袋,酒壺砸到他身后的桌子上,只聽“丁零當啷”、“稀里嘩啦”一片響,菜汁四濺,碎碟片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