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輕盈的一跳,從三樓露臺跳到了大宅的屋頂,站立在璀璨星空下,站立在屋頂石像的旁邊。
庭院中的眾人也注意到了星空下的年輕人,他在高處,沐浴在三輪圓月的光輝下,卻只有銀月的光芒像是披在他的身上。
夏德的低語聲在此時響起,神性溢出的力量以及對不久前銀月之夢的記憶,催動銀月靈符文施展奇術月影的幻術。
此刻,天空的銀月像是脫離了其他兩輪月亮。那銀色的月盤越來越大,直至出現在了他的身后,仿佛透過頭顱,將光輝從右眼射出。同時,也讓銀月前站立在屋頂上的夏德的身形,只剩下模糊的黑影。
夏德再次回想到了剛才的銀月之夢,想到了那銀月的光痕在夜空下的痕跡。
他雙腳并攏,兩只手在身側微微抬起,輕盈的一跳來到夜空中。
巨大的銀月高懸與空中,夏德的身軀在銀色月輪前轉向,當身軀來到銀月的正中央,恰好平舉雙臂,頭顱向下、雙腳向上的倒懸于銀月前的星海下。
隨著身體的墜落,有著銀月光輝的左腳向前滑動,帶動右腳向下跟隨。
倒懸于銀月之前的夏德,在銀月前只剩黑影,但雙腳卻在空中劃出璀璨而絢麗的銀色光痕。那炫目的光痕從雙腳的軌跡中脫離,在夜空中逐漸變大。
擊破夜空,劈開這寧靜的夏夜,在星辰下,銀色月光的斬擊,如同下墜的白練般墜向湖景莊園的庭院。
“這是”
月華的色彩讓人們片刻的失神,讓每個人的臉上都灑上了銀光。
圍攻銀瞳者的教會環術士小隊拉著周圍昏迷的賓客后退,水銀巨人轉過龐大的身軀,架起雙臂,沒有任何抵抗的被這絢爛的銀月光華蒸發。
被奇術反噬的銀瞳者吐著血,拋下“拉索婭夫人”躲閃,讓對現狀毫無所知的“拉索婭夫人”也緊跟著被月光蒸發,白色鵝卵石戒指落在下方的土地。
絢爛的銀色月華最終落于地面,在幾乎震動整個托貝斯克南部郊區的地震中,于莊園庭院的地面刻印上永久的月痕。
身影消失在空中,夏德墜落在了三樓的露臺,這次真的陷入了昏迷。
安娜特小姐伸手將他拽回到了露臺的陰影中,遠離正神教會的視線,隨后拉著他回到三樓堆著活祭品尸體的宴會廳。
蘇醒的奧古斯教士,正在這兒照管著仍然昏迷的施耐德醫生與露薏莎小姐,他除了臉色發白,看上去居然完全恢復健康了。
“他就那么相信,我們會及時把他帶走”
紫色眸子的女士望著偵探的睡臉小聲說道,她是今晚唯一沒有受重傷的人。
“漢密爾頓偵探其實是個很容易相信別人的年輕人,他太年輕了,才剛剛從盲目癡愚中蘇醒,他還缺少很多人生經驗,這些我以后會教給他的,但偵探的確是個好人。”
臉色發白的奧古斯教士搖著頭說道,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但又遲疑
“剛才那道銀月的斬擊”
“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奧古斯教士就比如你,不管受到多重的傷害,總是能夠恢復。”
安娜特小姐說道,閃爍的眼睛看向昏睡著的年輕偵探
“就比如,我的預言一直顯示,我們的小組絕對不會有第五人。他來自命運之外。”
“快走吧,你帶著他們三人走,我來攔住教會的環術士小隊。”
老人疲憊的說道
“今天,真是幸虧你最終破壞了儀式節點,讓邪神沒能來到我們的世界。安娜特,你再次拯救了世界。”
“是的,我的確破壞了節點,但”
褐色短發紫色眸子的安娜特小姐看著夏德,但在她成功前,邪神之影明明已經部分出現,雖然僅僅只有三秒,但在足以扭曲時間與空間的神只面前,三秒也許并非三秒。
“是他的運氣好,在邪神之影前堅持了三秒,讓我能夠將儀式完全破壞。”
搖搖頭準備離開,奧古斯教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一片狼藉的宴會廳
“我有預感,這一切絕對不是結束。”
月光從窗外照來,將教士那巨大影子投射到宴會廳的墻壁上,陰影晃動著,像是有一雙翅膀在影子后一閃而過。
安娜特小姐的紫色眼眸在微微發光,她溫柔的看著夏德的臉,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教士,這一切只是。屬于第六紀元的史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