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其實是寫日記的,但他不寫真實的日記,而是繼承了前代偵探的日記本后,一周七天寫五六天的“今日沒有委托人,存款減少”或是“小米婭吃得太多,考慮向高德小姐要錢”之類無用的句子。
德雷克教授則和夏德不同,他有每日記錄生活的好習慣。他的日記保存的相當完好,在十幾年前的那次冒險前后的記載也全都在。雖然表面上來看,那些日記中的內容非常正常,但夏德卻發現教授出發前往“基路伯之湖”的前幾天,在日記中曾經抱怨過自己的眼睛有些紅腫,看東西時會出現重影。
也許在普通人看來這不過是小問題,但對夏德這樣的環術士來說,當調查某件異常事件時,牽扯進事件中的人眼睛出問題,那么這個人大概率全身都有問題。
至于信件,則是德雷克教授在前往基路伯之湖的日期之前,曾密集的和外地的朋友和學術同行通信討論問題。那些信件本身只是諸如論文發表、邀請訪學和詢問是否有學生推薦之類的小事,但卻讓夏德猜測,如果德雷克教授在前往“基路伯之湖”之前曾經遭遇過奇怪的事情,也許他曾經寫信向其他的歷史學和民俗學教授們詢問。
所以,夏德可以通過查找德雷克教授的故交們,來詢問十幾年前德雷克教授是否詢問過不同尋常的問題。而他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因為他在那沓泛黃的舊信件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托貝斯克的提里斯曼寧教授”
他在書桌前,將那封舊信件遞給了德雷克教授。信中兩人在討論貓類崇拜的問題,并認為對貓的崇拜與原始的月亮崇拜有關,并因此相信卡拉斯山地區依然存在極為古老的拜月傳統,并約定好有時間一起去看一看。
“哦,曼寧教授啊,我們也有好多年沒聯系了。”
德雷克教授露出懷念的表情翻看著過去的信件
“怎么,華生先生,你認識他”
“您知道的,我是德拉瑞昂人。在托貝斯克市時,曾經因為探討貓與夢境的聯系,而拜訪過曼寧教授。”
夏德面色古怪的說道,心中想起了歡愉的夢筆事件,隨后又想到曼寧教授真是交友廣泛,在歷史和民俗的學術圈內人脈驚人。夏德在不同城市碰到的或是正常、或是古怪的民俗學者們,居然都或多或少的能夠和曼寧教授扯上聯系。
“曼寧教授的年齡,好像比我小三四歲,他現在還好嗎”
德雷克教授詢問道。
“教授身體非常健康。”
曼寧教授在遭遇歡愉的夢筆失控事件后,身體很快就康復了過來,這可是縱情聲色的年輕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和曼寧教授還有些交情,我會向曼寧教授寫信,他那里說不定有線索。”
夏德說道,德雷克教授點點頭,拿著那封信像是又回憶起了過去的事情。
“日記”和“信件”是較為明顯的線索,而第三個線索就有些模糊了。
那是教授的舊書民俗發展論,應該是以前的舊課本。夏德在摸到這本書的時候,“她”提醒了夏德,這本書上有著極為稀薄的要素痕跡,幾乎相當于完全沒有。
而夏德翻開書以后,在書本最后一頁的插圖側面,發現了一行斜著寫下來的奇怪字符。那些字符像是連成串的蝌蚪,顯然不是當代的文字。夏德靠著自身的文字通曉,歪著腦袋翻譯出了那行文字的含義
知識,即是力量。
“教授,這是什么文字”
夏德將書遞給了正在桌邊看著一疊舊稿紙的德雷克教授,教授吃力的伸手接過,但看了一眼后也搖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