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啊真是最好的年齡如果你敢現在詢問我的年齡,那么我會用我的靴子踩你的腳。”
她對夏德警告道,眼睛悄悄盯著夏德的側臉剛才被吻的位置
“你和那位蕾茜雅卡文迪許公主的故事,能夠說給我聽嗎”
“這個有些不方便。”
主要是不方便解釋夏德看似是與一個人約會,但其實是和兩個人。而且如果到了故事的后半段,涉及到了格蕾斯和海倫,那就更不方便了
“但我有一個故事,我和蕾茜雅殿下確定關系前,我曾把這個故事講給她聽。”
瑪格麗特稍稍向著夏德靠近了一些,嘴角帶著笑意望著他
“愛情故事”
“嗯船難故事。”
大部分姑娘們都喜歡愛情故事,這一點不論是外鄉人的故鄉又或者是這里,不論是現在又或者是過去,都是同樣的。
漫步深冬夜晚的街頭,兩人的身影穿過一盞盞煤氣燈下的光亮,自黑暗走向光亮,又自光亮中走向了黑暗。男士皮鞋和女士長靴敲擊地面,在深沉的夜晚卻沒有聲音。相互依偎著的影子,在櫥窗、墻壁和街角生銹的郵箱表面經過,但實際上,有著淡金色長發的姑娘,只是溫柔的看著講述著故鄉故事的外鄉人。
雪,不知何時從夜空下飄落,細微的如同絨毛的雪花覆蓋在地面,讓聯排的腳印并攏在一起,顯得并不孤單。
異鄉的公主歪著頭看著講述故事的年輕騎士,年輕的外鄉人也微微轉頭看向南國的公主
“怎么了嗎”
“請繼續講。”
姑娘微微搖頭,像是想要將雪下騎士的笑意,永遠留在自己的眼眸中。
那雪越下越大,但誰也沒有提出要返回出發時的地方。夏德的聲音,在雪夜中并不是很清晰,但對于瑪格麗特安茹來說,這足夠成為她人生最珍貴的回憶。
故事中的航船,終于遭遇了那命中注定的冰川;而在雪中邁步著的兩人,也終于等到了故事的結尾。
“很讓人憂傷的故事,那位蕾茜雅公主喜歡這個故事,我可以理解。”
當夏德講到了故事的最后,瑪格麗特簡單的評價道。她很擔心夏德此時會詢問她對這個故事的感受,但夏德并沒有這樣做。
“但我不喜歡這個故事。”
夏德說出了和上次一樣的話
“我從來不喜歡悲劇,任何形式的悲劇。”
他嘆了口氣,白色的煙氣從口中呼出,這是只有冬天才有的景象
“悲劇往往鑄造美好的故事,但我并不是偉大的藝術家或者評論家。”
瑪格麗特安茹嘴角露出了笑意,摘下自己的手套,伸手在煤氣路燈的燈光下,去接那些飄落的雪花。但她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正的接住了那些雪,因為他們再次走入了煤氣路燈之間的黑暗間隙。
這對她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為她沒有勇氣,在光亮處去看到那剛剛成型的晶瑩的雪,是否因為自己熾熱的溫度而融化。
“我不評價悲劇和喜劇,但剛才那個悲傷的故事,大概就是現實吧。”
她微微低頭,有些發紅的鼻子同樣向外呼出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