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問道,彎腰拿起男人手中的短刀。非常遺憾的是,這把短刀雖然做工精良,但只是普通的兵器。
“這是環術士,當然時間長一些。如果我身上開始向外冒煙,說明他操縱夢境的能力強過我,記得把我喚醒。”
說著,醫生兩只手按住被蒙住的腦袋,整個人保持俯身的動作一動也不動,像是一尊完美的蠟像。
不管露薏莎小姐是如何評價這幅畫面的,夏德反正感覺這幅樣子非常奇怪。
對于兇手沒有離開這件事,施耐德醫生是在檢查窗臺后發現了部分臺面居然沒濕的端倪才推斷出來的,而夏德則是在靠近窗臺后發現了新的血跡。
持刀男人也許在樓上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并知曉了其中一人可以看到血跡。但他肯定沒想到,即使鞋子被丟到窗外,刀子在雨水中沖洗了一遍,但衣服上殺人時粘上的肉眼無法捕捉的血痕,依然能夠被看到。
要知道,夏德可是連百年前的血痕都能捕捉到,更不用說是新鮮的血跡。
所以,才有了之后夏德貿然離開門口,醫生不謹慎的跟上去,造成露薏莎小姐被襲擊的事情發生。這不是三人配合默契,而是他們一邊走路,醫生一邊用發光的手指在空氣中寫字,簡單布置了這個計劃。
而計劃的最重要一環,就是實力最弱的夏德不會被“見面殺”。現在看來,他們的運氣相當不錯。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位工廠主龐頓先生,應該是私吞了【水銀之血】交給他保管的錢,所以才會在今晚招來這樣的災禍。”
見醫生順利入夢,放松下來的露薏莎小姐站在夏德身邊小聲說道,鞋子踩踏地板的聲音幾乎完全聽不到。
窗外的雨聲變小了一些,暴雨最為驚險的部分已經結束了。
“我也是這樣猜的,否則無法解釋那些昂貴的銀器和首飾,而且,臨死前的龐頓先生在查賬,這本身也很可疑,想來是兇手逼他將賬本都取出來核對。只是沒想到,普通人居然敢侵吞環術士組織的金鎊......”
夏德小小的嘆息一聲,又覺得這件事也沒有那么不可思議:
“貪婪總是讓人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這句話很有道理,所以環術士更應該保持自己的謹慎。哦,夏德,你身上還有水瓶嗎?大概這么大的。”
露薏莎小姐又比劃道。
“當然有。”
他將瓶子遞過去,金發姑娘搖了搖發現里面是滿的,便將瓶子遞還給夏德:
“把那只眼睛取出來,放到瓶子里。”
“什么?取?”
夏德一邊問一邊低頭向下看,然后右手并攏,做出一個向下抓的不雅觀動作:
“這樣取?”
“是的,手指插入眼眶,把眼球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