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教士通過守墓人的記錄,查找到了墓穴的位置。而在兩人在墓園中尋找的時候,偶爾被驚動的游蛇以及藏在地里的老鼠,成為了唯一會給他們帶來驚喜的東西。
因為墓園并不大,兩人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那是位于同時兼備著“教堂”和“地下墓室入口”兩種功能的石質建筑物西側,靠近墓園柵欄的不起眼小墳墓。微微高于地面嵌著的墓碑上寫著,這里埋葬的人名叫穆希爾·李·內姆,這個可憐的家伙死于半個月前。
除了這些信息,墓碑上什么也沒有,沒有出生年月,沒有死因,也沒有花錢安葬他人留下的生平評價。但考慮到這里只是鄉下的小墓園,出現這種情況也可以理解。
畢竟,能夠在死后擁有一片不被打擾的正規墓地,也算是很多貧民無法想像的待遇了。
“就是這個了,夏德,快,和我一起挖開它。”
奧古斯教士沖著手心吐了兩口唾沫,然后搓搓手準備干活。
“教士,你和這位先生有仇?”
夏德遲疑的問道。
“當然沒有,我一生行善,就算有些關系不友好的熟人,也不至于去動他們的墳墓。”
教士回答道,并招呼夏德別浪費時間,凌晨兩點前必須布置好儀式。
“那你這是......”
“哦,你是疑惑這個啊。”
教士一邊鏟土一邊笑道,夏德將貓放到柵欄上,也準備干活。本來還想警告這只貓,不要去碰那些肯定有傳染病的老鼠,但看米婭蹲在柵欄的木樁上,瞇著眼睛仰著頭沐浴月光的可愛樣子,它大概也不會去費力的追老鼠。
畢竟,城里貓小米婭,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擅長抓老鼠的貓。
“前些天遇到一個專程從鄉下前來教堂懺悔的信徒,對方是附近村子的農婦,在祈禱間里隔著小窗口懺悔自己沒給丈夫辦好葬禮。”
“這里不是很不錯的墓地嗎?”
夏德脫下外衣,和奧古斯教士一左一右的挖掘著,鐵鍬將泥土堆在柵欄底下。
“她和這位死去的先生是外地人,在村子里沒有熟人幫忙舉行葬禮。所以,農婦委托了一個恰好在村子里寄宿的,自稱是學者的人幫忙處理葬禮。本來一切順利,但葬禮過后,農婦總是夢到她的丈夫,死去的男人在夢里聲稱,自己的靈魂遭受了折磨。”
教士費勁的揚著墳頭土,講故事時,話語也是斷斷續續的:
“那個收了錢幫忙辦葬禮的學者已經進城了,而農婦懷疑學者褻瀆了尸體,所以專門到教堂祈求神明原諒她對葬禮的輕慢。那個女人,可從沒想過將尸體挖出來看看情況。”
這樣看來,這件事的確有蹊蹺。
“那么為什么您不讓教會處理這件事情呢?”
“這不是城里的事情,而且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此事與環術士與關。教會即使受理,想要派出人手查看這件事,也要好幾周的功夫,畢竟城里真正重要的事可多得很。”
教士解釋道,夏德也明白他說的話。像伊露娜上周給他的三個委托任務,就是積壓在黑石安保公司不受重視的事情。
結果也證明,那些事情雖然聽起來蹊蹺,但的確沒有著急處理的必要性。
“那么您是怎么確定這件事有問題的呢?如果您每次遇到類似的事情,都要親自查看,我想事情肯定多的處理不完。”
教士點點頭,喘著粗氣抬頭看了夏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