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事情,恐怕不是幾天就能解決的。”
夏德在心中輕聲說道,然后再次聽到了“她”的輕笑。
這場雨雖然不大,但卻像是想要持續一整天。多蘿茜抱著米婭先去圣德蘭廣場六號,夏德打著傘踩著路上的泥水,去了銀十字大道上的“瑪麗簡花店”。
雖然他只是第一次來,但剛走進去就有人迎了上來
“漢密爾頓先生。”
確認對方是阿杰莉娜的女仆以后,夏德將信和那半只蝴蝶交給了她,女仆也立刻換衣服準備進入約德爾宮。
夏德也是后來才知道,其實整個花店的所有人,都是阿杰莉娜的女仆。
距離十點已經很近了,夏德回家后,也只是喝了一杯茶,和多蘿茜聊了聊她的漢密爾頓偵探故事集的事情,聽她說起想要將夏德昨天調查學院殺人案的經歷改編成故事以后,兩人便再次出門。
這一次,米婭提前藏到了臥室的衣柜上,任憑夏德怎么喊都不下來。這只貓本來就討厭出門,更討厭在雨天出門。有了早晨被夏德用培根肉誘惑,然后被抓住帶出門的經歷,它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從夏德手中咬走食物時先仔細思考一下了。
按照夏德對這只貓的理解,“一段時間”大概會持續一整個下午。
多蘿茜的情緒依然不是很高,打著傘和夏德走在銀十字大道上時,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夏德聊著天。
雨聲淅淅瀝瀝,連平時熱鬧的銀十字大道上都沒有多少行人。只有馬車匆忙駛過時,會向著路邊濺起小小的水花。
因為算準了時間,因此當兩人從約德爾宮街對面經過的時候,恰好是上午十點整。夏德和多蘿茜一起將雨傘微微向后舉,然后轉頭看向約德爾宮最高的建筑。
約德爾宮的主建筑距離街邊有一段距離,看向窗口時,隔著雨幕也有些模糊不清。但兩人依然準確的捕捉到了在三樓左側窗口邊的紅色耀眼長發,瞇起了眼睛的夏德,隱約注意到她身邊還有另一個個頭較矮的紅頭發的人。
“怎么樣”
夏德有些期待的問向多蘿茜,卻沒想到金發的作家小姐愣在了那里,保持著轉頭看向雨幕的動作。
“怎么了”
多蘿茜搖搖頭,左手緊握著那只只有半只翅膀的紅蝶,將手中的傘丟到地上。
她轉過身,抬起頭,微紅著眼眶,在雨中怔怔的看向約德爾宮的窗口。雨水打濕了她的金發和肩頭,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滑向下方。
夏德并不確定,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避開飛速駛過的四輪出租馬車,在地面積水濺到夏德的靴子上時,他彎腰撿起了地上已經快要被風吹走的雨傘,然后站在了多蘿茜的身后為她遮住雨水,和她一起在這片陰沉的天空下,看向了約德爾宮。
雨天的托貝斯克仿佛是一副褪色的油彩畫,只剩下黑色和灰色。但那兩只只有半邊翅膀的紅蝶掛墜,卻仿佛是此刻的黑白色畫面中,唯一的色彩。
他已經明白了,老約翰根據那首民謠或者說是詩歌隨手弄出來的紅蝶掛墜,是有效的。
他更明白,在那棟遠處的建筑里,窗邊還有另外一位姑娘正看著這里,看著多蘿茜,同樣在流淚。
“喜悅慶幸還是其他感情”
夏德不知道,也猜不出來。他此時心情不錯,撐著傘默默的站在多蘿茜身后,心中只是在想,民俗和歷史,還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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