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看了看李詩情,抿了一下嘴,最終還是如實說了:“五年前,我剛當輔導員的時候,這個45路車就出過事,當時出事的也是我帶的學生。”
“是您帶的。”李詩情吞了下口水激動道,她感覺一切就要水落石出了。
吳老師神情復雜地點點頭:“她剛從公交車上下來,就讓大貨車給撞了,當場死亡。”
李詩情激動地看向徐多藝,徐多藝回以眼神,讓她稍安勿躁。
吳老師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那段時間,我連著做了一個月的噩夢。我老是夢見那個下午,警察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認人。
謝天謝地,你這次平安無恙,要不然我真是要嚇死了。”
“老師,您剛剛說的那個學生,是不是叫王萌萌?”李詩情確認道。
“嗯。”吳老師沉重地點了一下頭。
“那您知道王萌萌當時為什么要下車嗎?”李詩情追問道。
見李詩情對此事如此關心,吳老師十分不解:“這事情都過去五年了,你是從哪知道的,你問這個做什么?”
“是這樣的。”徐多藝主動承擔了編謊話的重任,“今天45路車不是出事了嗎,我和詩情被警察叫去問話,出來之后我們就搜了一下這45路公交車,正好就看到了王萌萌下車被撞的那個視頻。
詩情經常坐這趟車,她就認識那個司機大叔,司機大叔叫王興德,就是王萌萌的父親。”
李詩情暗暗給徐多藝點了個贊,這老奸巨猾的家伙確實會編。
不過與此同時,李詩情再次敏銳意識到這貨絕對是張口就來,以后必須要對他多留幾個心眼,否則肯定會被他忽悠的找不到北的。
“這怎么可能啊?萌萌就是在45路上出的事,她爸爸怎么還會……”吳老師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置信。
“是司機大叔親口跟我說的,因為他之前幫我找到了被偷的錢包,我們有過交流。”李詩情出言佐證道。
“就是因為詩情和司機認識,我們又恰巧搜到了王萌萌車禍的視頻,所以才想來問問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王萌萌的父親會不會因此做出過激行為。
你是詩情的輔導員,應該知道她特別善良,剛剛在警局沒幫上什么忙,她就挺內疚的,所以想著盡一份力,這樣她心里也能好過一點。”徐多藝道。
其實徐多藝話中還是有破綻的,要真是這樣,他們直接把線索提供給警方不就好了。
但是吳老師知道李詩情心善,所以也沒有細想,當即說道:“其實當時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萌萌的父母從來沒有跟學校要求過什么。
當年警方在事故之后,很快就結案了,他們也簽了賠償協議。再然后,我就沒有關注過他們了。
不過我覺得既然都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們也接受了公交公司的賠償,應該不會做出什么過激行為了吧。
說不定萌萌爸爸就是在以開公交車的方式來緬懷萌萌呢,你們也別想太多,就算真的有什么問題,也得等警方調查啊。”
徐多藝和李詩情當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可他們也不好跟吳老師直說,所以只能先行告辭:“吳老師,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麻煩了。”
“別客氣。”吳老師擺擺手,叮囑道,“雖然你們沒什么事,但肯定也嚇著了吧,你是詩情的男朋友,可得好好關心安慰她。”
“吳老師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顧詩情的。”徐多藝立刻拍著胸脯保證道。
從吳老師辦公室出來,李詩情的嘴就一直嘟著:“我們離真相已經很近了,可線索又斷了。”
“將線索同步給警方吧,我們查不到,警方應該可以。”徐多藝給出建議。
“好。”李詩情重重點頭。
“還是我來吧。”見李詩情掏出手機,徐多藝趕忙制止。
隨后,徐多藝便撥通了報警電話,將他們的新發現同步給警方,說辭則還是用來糊弄吳老師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