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凱把一份小米粥遞了過去,他說“那姥姥你再喝點小米粥吧,我剛才讓他們多放了點小米油,便于消化。”
另一張病床旁,中年男子羨慕的看著夏澤凱他們這邊,然后打開了夏澤凱剛才遞給他的雞蛋羹,用里邊的塑料一次性勺子把表面平滑宛如明鏡一樣的雞蛋羹給縱橫切成了好多小格子“桂芬,這是大兄弟給買的雞蛋羹,你張張嘴,我喂你。”
可病床上的女人沒動靜,連動都沒動一下。
夏澤凱吃完飯,瞟了一眼,他問道“大哥,大嫂這是什么情況”
中年男子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們是北河省那邊的,家里前段時間剛收了玉米,曬得差不多了,正趕上前幾天陰天,桂芬怕下雨,就一個人忙活,把曬得玉米都給收起來,干活急了,踩到地上的玉米腳滑了,摔著后腦勺了,人就成這樣了。”
他還在那里念叨“早知道這樣,我那天就不出門了,說啥也不能讓她這樣啊。”
說到這里,他悔恨萬分,抬起手來照著自己臉上啪啪打了幾巴掌,一側臉頰瞬間就紅了,通紅通紅的,這一手操作,把夏澤凱他們都給打蒙了。
聽到這般響亮的耳光聲,病床上一直仰面躺著發呆的中年婦女眼神里也有些光彩了。
她想扭頭看一下她丈夫,可使勁、再使勁,腦袋就稍微晃了晃,然后沒有下文了。
扭不動
這個時候,夏澤凱看到她靠著他們這一邊的左側臉頰上流下了一行晶瑩透徹的淚珠,看到了她剛剛有點神采的眼神接著又變成了剛開始的呆滯模樣。
嘴唇抖動著,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手一個勁的抖動,就是挪不動。
夏澤凱大約是猜到了,她這一次可能還挺嚴重的,不知道是腦溢血還是單純的腦血栓,造成了語言和肢體障礙。
身體僵直動不了,不會說話,這不就是個植物人嗎。
中年男子看到他老婆哭了,心里就更慌了,他把手里的雞蛋羹先放到了一邊的床頭柜上,然后有些慌張的說道“桂芬,你哭什么呀,何醫生都說了,咱這個也就是麻煩點,用的時間可能長點,但是能治好。”
“你也不用擔心錢不夠用,我把家里的存款都給起出來了,我問何醫生了,錢差不多就夠了,你別擔心。”中年男子這般說道。
聽到他說錢能夠了,夏澤凱就沒再問別的。
轉眼又過了一天,何國明過來查房,他看了看王怡萍老人的情況,握著她的手,讓她使勁攥,手上勁道不小。
“你這個好得很快,不用擔心,再過一周就可以出院了。”何國明這樣給姥姥說。
姥姥聽完后高興壞了,她就是不愿意在這里住了。
何國明又去了里邊那張病床。
檢查了一下病人的眼、手、腿,在她身上幾個地方摁了幾下,問她什么感覺。
但病人這時候口不能言,說不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