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斯科特來到禮堂的時候,午餐已經開始了。
他看了看拉文克勞的長桌,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午餐吃到一半,姍姍來遲的米爾頓坐到了斯科特的旁邊。
斯科特開始沒有察覺,但他很快發現這位室友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你怎么了?”他轉頭問。
米爾頓眼眶通紅,沉默的搖了搖頭,只是機械的往嘴里塞著食物。
斯科特皺了皺眉,知道這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要知道,米爾頓已經很久沒有表現出這副多愁善感的模樣了。
午餐過后,斯科特主動提議,“要不要去黑湖邊走走?”
米爾頓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禮堂,慢慢走到空曠的黑湖邊上。
一路上,米爾頓都保持著沉默。
斯科特蹲下身,撿起幾塊石頭開始打水漂。
他沒有主動問米爾頓。
他知道,如果米爾頓想說就會說的。
如果不想說,就當陪他散散心好了。
米爾頓靜靜的站在岸邊,看著斯科特打水漂。
過了一會兒,他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我收到了信,爸爸要結婚了。”他輕聲說。
“呃……”
斯科特打水漂的動作愣住了。
這個問題……
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此之前我總是不自覺在的為他開脫,我想爸爸也許只是一時間迷失了自己。”
米爾頓自嘲的說。
“我幻想著,他在醒悟過來后會把媽媽找回來,我們一家人還能像從前一樣。”
斯科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另一塊石頭上。
這樣的問題,誰都不好說什么啊。
就連米爾頓也無法阻止他父親的再婚。
而且說實話,對于這件事,斯科特總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米爾頓輕聲說:“我一直在想,爸爸當初不顧祖父的反對,堅持和媽媽結婚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在我們一家人在祖父家被排擠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的說過,他永遠不會后悔……”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哽咽起來。
“太讓人失望了!”他哭著說,“連自己當初拼命堅持的選擇都無法堅持到底!”
斯科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到如今,說這些也只能是發泄情緒罷了。
“往好處想吧,米爾頓。”斯科特只能換個角度說,“至少你母親已經脫離了身不由已的漩渦,得到了自由。”
米爾頓用力點頭,“幸好她已經離開了,我希望她永遠不要再回來,希望她能實現自己年輕時的夢想……”
斯科特收回手,又問米爾頓,“你知道格雷維斯先生的新婚對象是誰嗎?”
“知道。”米爾頓說,“我和你說過的。他們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一個純血出身的寡婦,人們叫她扎比尼夫人。”
“什么?”
斯科特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石頭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