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原來是最近被點化的。”寶壽道長不禁又想起前身,嘆了一聲,然后看著這小妖,淡淡道:“還真就沒害過人?”
“我用我二大爺的性命發誓!”灰甲小妖大聲道。
“它已經死了。”寶壽道長面無表情。
“我用自己的性命發誓!”灰甲小妖又連忙說道。
“可是你以往沒害過人,見你今日對人不利,今后可指不定就禍亂人世,貧道還是防患于未然,先斬了算了……”寶壽道長正色道。
“別啊,我立誓言還不成嘛,道長要是還不放心,干脆收了我當個跑腿的?”
“就你這么個小妖,道行淺薄,還是個公的,收你有個屁用?”
“我能鉆地打洞,還能看家護院。”
“鉆地打洞?”
寶壽道長聽得這話,眼前一亮,頓時就握住了劍。
山上目前在打地基,還真就缺個鉆地打洞的,要是砍了這家伙,奪了它的神通,豈不是有大用?
但他想了想,自己還得在外賺錢,也不能天天留在山上打洞。
不如就讓這廝發揮一下本領,看它能有多少用處先?
這般想著,寶壽道長忽然伸手一凝,法力凝聚,化作一道魂光,打入了這小妖的體內。
小妖渾身劇震,不禁驚叫了一聲。
“道長別殺我啊!”
“沒殺你,這是閻羅殿的拘神秘術,你三魂七魄,都在貧道法力掌控之內,只一念之間,教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但只要你聽貧道吩咐,貧道也不會要你性命,且在這里等著,貧道還有要事,今日午后回山,到時候領你回去。”
寶壽道長淡淡道:“待貧道歸來,你若敢跑,不論你到哪個天涯海角,都能讓你魂飛魄散!”
那小妖忙是磕頭道:“不敢跑……真不敢跑……我娘從小就說我膽小,我二大爺總說我有它年輕時的風范。”
寶壽道長收了法劍,便沒有理會它,朝著陸原縣方向而去。
只是走在路上,他心中隱隱已有了一絲危機感。
杜興不死,實難安心。
得換個地方,并且換個方式,而且殺他之后,還要毀尸滅跡,瞞天過海,不被外人得知,免得事情外泄,鬧到最后,與大夏王朝官方徹底決裂,不死不休。
他終究是在大夏境內,擁有基業的。
時至午后。
陸原縣東市所在。
寶壽道長靜靜看著前方。
那兒里三層,外三層,圍著一個小攤。
里邊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收取銅板,賣出所謂“藥散”。
過得一陣,人才逐漸減少,這中年男子也就收了攤,準備離開。
寶壽道長靜靜看著他,心道:“煉氣小成,年僅三十余,但貼了些假胡子,也易過容,果然有問題。”
這位陳三水神醫,并未察覺到一尊煉神真人的窺探,他收拾了東西,便離開東市,走過大街小巷。
前方忽然有幾人將他攔住,氣焰張狂,十分兇悍。
“今日離開東市,以后不要再回陸原縣了,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這是為什么?”陳三水露出不解之色。
“你到此來,短短數日,可知砸了我們醫館多少生意?”那人臉色陰沉,這般說道。
“我明白了。”陳三水微微點頭,他也不爭論什么醫者仁德,只知道奪人生意,如殺人父母,當下說道:“我本也是游歷各方的,既然如此,明日便走。”
“算你這外鄉人識相。”這人哼了一聲,又道:“將你身上藥散都交來,我們也就不與你計較了。”
“也好。”陳三水將一袋藥散掏出,便盡數遞了過去。
“倒也聰明,我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今日就免你一頓打了,明日再來,定打斷你的腿!”
“我明白了。”
陳三水微微點頭。
幾人這才揚長而去。
而就在這時,一聲輕笑。
“他們以為你如此軟弱,免了一頓打,卻未想過,是他們僥幸保住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