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夜,寶壽道長吩咐焦鶴等人,籌備宴席,為初代祖師接風洗塵。
與此同時,焦鶴也匯報了一番關于此次所獲。
南景侯進犯皇宮,將半數宮殿打成了廢墟,而拆卸下來的材料,能用上的卻也不多,因而獲益不大。
大夏王朝籌劃六十年,耗資無數,動用大量材料,建造各地祭壇,來引動道果碎片……六十年間,國庫虧空,材料稀缺!
對于大夏王朝而言,無論付出多么巨大的代價,只要招來道果碎片,造就當代神皇,那么大夏王朝便將鎮壓當世!
非但可以鎮壓大夏王朝之內的所有勢力,更可以橫掃中元境,吞并大周而壯大,且繼續擴展,兵指古墟!
但是大夏皇帝隕落了,一切謀劃皆成空談,大夏王朝只剩下了一個爛攤子,虧空了無數。
“也就是說,貧道打生打死,結果連之前付了錢的材料都拿不回來了?”寶壽道長惱怒道:“堂堂大夏王朝,竟然虧空成這個樣子,簡直荒唐到了極點!”
“大夏王朝為了籌劃道果之事,確實是傾力而為,耗盡了一切底蘊!”焦鶴苦笑了一聲,說道:“據說三大仙宗、十二道派等勢力,甚至已經取出自家宗派的寶庫材料,助大夏王朝重建中州……”
過往的大夏皇室,至高無上,凌駕于任何勢力之上!
無論是三大仙宗,還是十二道派,無不是生存于大夏王朝疆域之內!
但是如今,大夏皇室已經不再至高無上,朝堂之上的權勢絕大部分已經被各方勢力瓜分……從此之后,大夏王朝,不再是皇室為主,今后任何事情,也不再是皇帝可以一言定事,需要讓各方勢力扶持起來的文武百官,共同協商,才準許行事!
“貧道在前拼殺,好不容易打死了大夏皇帝,倒是讓他們得益無窮!”寶壽道長忽然笑了聲,眼神平淡。
“朝廷目前已經答應,在三年之內,還清十倍材料!”焦鶴出聲說道:“這是三大仙宗在背后的決議,他們也不敢讓老爺吃虧!除此之外,朝廷已經默許,白虹道君祖師可以傳揚于大夏境內任何地界,視作正神拜祭!如此一來,大夏王朝的黎民百姓,都可以拜祭白虹道君祖師,興我白虹觀功德香火愿力,絕不會遜色于國運正神!”
“這樣倒還是不錯。”寶壽道長面色稍有緩和,略微點頭。
“眼下整個中州,都在感念道君救命恩德,唾棄先皇昏庸無德!”焦鶴低聲說道:“除此之外,邊境二十八城軍民,據說連同大周之中,都開始傳揚我白虹觀之名……”
“關于這點,貧道已經知曉。”
寶壽道長早已察覺到洶涌澎湃的功德香火愿力,讓他心中頗為滿意。
想要從神庭的虛空殿宇之中換取材料,不單是需要世間修行者的生機烙印,也需要相應的功德香火愿力,而以如今積蓄的功德愿力,可以支撐著換取神庭虛空殿宇之中的三座偏殿……前提是斬殺足夠的修行者,掠奪其生機烙印!
正在他與焦鶴在房中談話的時候,便聽得外邊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大呼小叫地道:“怎么才這么一點兒物事?大夏王朝怎么窮成這個鬼樣子?是不是你們都沒搜刮干凈,讓別家的人給搜刮了?小爺我不該去追南景侯的,之前就是放不下京城的事,果然現在就連湯水都沒有喝著,實在太氣熊了!”
“還有這個鼎,怎么烏漆嘛黑的,是誰拿回來的?也太沒眼力勁了,怎么不拿金銀珠寶,光顧著拿這些玩意兒了?簡直是真蠢!”
“……”
焦鶴在房中,神色古怪。
寶壽道長深吸口氣,握緊了拳掌,準備推門而出,將那小熊崽子暴打一頓。
但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一個蒼老聲音。
“這個劍鼎,老夫好像認識。”
初代祖師微微撫須,說道:“這應該是劍鼎,從上面的手筆來看,應是創造神庭的初代神皇所煉制而成!老夫記得這劍鼎應該是有配套的陣法,只要陣法布置得當,它可以自行煉制法劍,甚至可以煉制仙劍……”
“煉制仙劍?”小熊仔驚呼道:“這么厲害?”
“煉制仙劍也不是那般簡單的。”初代祖師笑了一聲,說道:“不過這劍鼎被單獨取出來了,想必陣法已經毀了,可惜豐源山沒有地煞火脈,否則老夫倒是可以嘗試布陣,讓劍鼎運轉……只要源源不斷投入材料,就可以不斷煉制出法劍來!”
“祖師懂得劍鼎的陣法?”寶壽道長忽然推門出來,露出異色。
“早年翻閱古籍得知的。”初代祖師笑著說道:“老夫對于陣法與煉器之道,也算通曉一二,造詣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布置劍鼎之外的陣法,倒是足夠了的!只是……沒有地煞火脈,陣法是不能奏效的。”
“可惜了……”寶壽道長不由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