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天譴誕生出來的天雷,放在修行雷法道術的真人眼中,也只能是無能為力,甚至……就算落在合道的仙神身上,也是極為難纏的,例如此刻的幽冥鎮獄神,初代祖師推測他也多半還沒有徹底擺脫天雷的余患!
“話說回來,小熊仔呢?”
初代祖師忽然說道:“自打昨天晚上它來探望老夫之后,今兒早上就沒見著它了,老夫還想教它如何仔細凝練陰神的事兒……”
寶壽道長聽了,心里頭有點兒失落,好歹自己還是本門當代觀主呢,怎么祖師就光想著教導小熊仔,完全沒想著再傳授幾門仙家道術給自己呢?
這樣想著,他悶聲說道:“為了早日讓祖師與國師都恢復過來,弟子讓它帶上工具甲,跟著焦鶴與張珺,去九霄仙宗走一趟,以工具甲的本領,潛入古玄鎮世鼎的范圍之內,取幾株龍元參回來。”
初代祖師聽了,心頭不滿,當下道:“這種工具甲就能做的苦力活,讓焦鶴帶著它去就行了,怎么還得讓小熊仔去奔波一趟?老五啊,以后這種辛苦又奔波的事兒,就別讓它干了……”
寶壽道長默默無言,小熊仔要是不干活,怎么還清這好幾億銀兩的債務?
但這話不能直說,他便也只好低聲說道:“祖師,您老人家與師尊他老人家,都想著要小熊仔當下一任觀主,但又不打算讓它吃苦,這怎么能行?沒有經過磨礪,日后怎么擔當大任?出去一趟,也能增長閱歷的……”
初代祖師頓時擺手,說道:“磨礪什么磨礪?這不是有我們這些老家伙嗎?什么事情都壓在它身上,要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干什么?它還是個熊孩子嘛,有什么事情,你能親力親為的,就不要讓它受苦了……”
寶壽道長神色復雜,悶聲道:“弟子也才是個二十歲的孩子啊,怎么吃苦的事兒就得讓弟子來親力親為?再說了,它去九霄仙宗,那叫吃苦?它那分明是去做生意的……”
初代祖師略感茫然,低聲道:“做生意?”
寶壽道長一言不發,想著此時小熊仔的待遇,一時間心緒復雜。
而此時的九霄仙宗之內,方玉的許多師姐和師妹,都圍在了一起,而被這些美貌女孩兒圍在中間的,是個未滿周歲的小熊崽子,金眸眨動,尾巴晃呀晃,頭上獨角被摸得發亮。
“小熊熊,好些天不見,你怎么還瘦了呢?”
“師姐說得對,還是胖嘟嘟的可愛些。”
“是不是你家觀主不給你飯吃?”
“要不然你來九霄仙宗住?”
“……”
小熊仔滿面無奈,嘆了一聲,將手里的銀兩塞進兜里。
工具甲趴在十丈之外,眼神幽怨,心里想著:“我的伙食都讓大哥吃掉了,它隔三差五還加頓宵夜,都胖得快圓乎乎了,這還能瘦哦?”
在工具甲的邊上,蹲著一只張珺,手肘頂在膝蓋上,雙掌托著臉頰,眼神復雜,嘆了一聲。
而就在這時,又有人關心小熊仔在道觀之中的住處,房間裝扮漂不漂亮,要不要給它送一些裝飾的小法器。
然而小熊仔聽到了“住處”二字,不由得悲從心來,淚眼婆娑,說道:“命苦哦……我家的白虹觀,建了兩三個月,還沒建好茅房,近來小熊我都是住在樹上的,風吹雨打,天氣涼了還受凍……”
當下九霄仙宗這一眾女弟子,紛紛呵斥那白虹觀的寶壽道人虐待孩子,實在鐵石心腸,又有女弟子表示愿意接納小熊崽子,跟她一塊兒住。
小熊仔忙是擺手,拒絕了好意,倔強地說道:“熊小爺我是不可能離開白虹觀的,以后就住白虹觀里,房子一日不建成,就一日住樹上,什么時候房子建成了再說……”
于是便有許多女弟子表示要前往豐源山,幫小熊仔建個房子,要是實在女孩子不便,可以找師兄師弟們幫忙。
小熊仔頓時覺得不好意思,便又再三推托,最后才無奈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