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時灰狐鼻子和口里,噗呲噗呲的冒出血沫,流下一地殷紅。
須臾后,一聲鳴叫,身體抽搐為之一頓,變得安靜異常,動都不動,原本明亮的獸瞳,逐漸渙散直至暗淡。
再看妖狐懷抱灰狐,口中獠牙咯咯作響。
隨后發出啜泣的嗚咽,原本白皙的雙手變得青筋暴起,指甲突然增長,彎曲鋒利,只一眼就叫人覺得可以輕易撕開一人的皮肉。
她輕輕將灰色狐貍放在一邊,惡狠狠的看向劉方,嘴里攜著獸吟含糊不清:“我要你不得好死,你們三個都得給我兒陪葬!”
話畢一聲刺耳的嚎叫在其嘴中發出,不多時,荒廟外四面八方,在凜冽的寒風中,赫然傳來一聲聲嗚嗚咽咽的獸嚎,像極了嬰兒尖銳的啼哭!
此情此景,不覺叫人頭皮發麻,老車夫當即痛心疾首,面露絕望,口中呢喃:“哎呀……完了完了,今日你我三人,怕是沒法離開這了!”
同時間就見荒廟周遭,枯木怪林中踩踏積雪的咯吱咯吱聲響起,幾十雙冒著綠光的眸子,搖曳飄來。
無數四肢著地,拖著尾巴的狐貍,悉悉索索從密林里跑出,一只只跳上荒廟矮小的墻頭,朝著廟內看去。
圓臉的秦良,透過廟內墻壁漏風的裂縫朝外看了一眼,只見一雙雙發光的眸子,早就沿著墻頭圍住孤廟。
此刻的他,即便是臘九寒天,額頭也被驚駭到冒出細細汗漬,面色煞白。
他頓感手腳冰涼,兩股戰戰,手下意識握向自己身上佩劍的劍柄,唯有如此心中才會安寧點。
秦良口中磕磕巴巴到:“這地界,不止一只狐貍,咱們好像來到狐貍窩了!
怎么辦,照這情行,這幫妖邪,是不打算放我們走了!”
一旁車夫,面露絕望,掏出柴刀,口中囁嚅:“皇天后土保佑,保佑小老兒今日可以平安回到長安吧……”
就在二人膽氣全無,畏畏縮縮之時,輕松的話語落于兩人耳中。
“一群四腳著地的畜牲罷了,二位不必驚慌,一刀斬了就好!”
老車夫見劉方一臉的若無其事,好心提醒到:“如果說那些沒成人形的狐貍,還可以用普通刀劍斬殺。
可這化了人形的,那真的是一身銅皮鐵骨,絕非憑借幾人就能力敵啊!”
聞言劉方呵呵冷笑一聲,看向三人對面那雙爪前伸做撲殺姿態的狐妖。
嘴里笑到:“不碰碰,怎么知道誰輸誰贏!”
話畢,臉上笑容,漸漸收斂,沒了先前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修羅惡相,目中兇戾可怖,似有血光閃過。
接著劉方口中提醒身后兩人:“你二人防著那些院內的狐貍,這只我來對付!”
兩人見狀,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他倆也清楚,到了這會光景,幾人唯一的出路就只有硬著頭皮,對抗到底!
忽的,一聲凄厲,從母妖狐口中發出,她齜牙咧嘴,面目憎惡,利爪翻飛!
身形一動,朝著劉方撲食而來,她的戰斗姿態,更像是源自野獸本能的撲殺!
但速度極快,殘影一閃,跳起朝劉方天靈蓋撲食啃咬。
劉方手中刀光一亮,眸光一睨,厲聲道:“我倒要看看是刀利,還是你頭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