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硬是讓她回家了。
陶杏已經習慣了住院,也不能再依賴因為她的擔心而身體虛弱的母親了。
但是,那天晚上,她發燒了。
發燒時必須注意的是感染。陶杏因為感染了,身體為了和細菌戰斗而發燒。
抗生素很快就被換成了強力的抗生素,被她的身體吸收。盡管如此,高燒還是沒有消退的跡象。不知何時已經超過了39度。
在朦朧的意識中,只聽到護士匆忙出入的腳步聲。
沒有力氣和這種熱度戰斗。甚至想過要輕松一點。
“杏子。”
好像聽到了誰的聲音,但可能是藥的緣故,身體極度無力,連眼睛都睜不開。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人握著我的左手。
是誰?是誰?
那只手太溫暖了,似乎在鼓勵著變得軟弱的自己。陶杏不由自主地握住它,另一只手把它包住了。
宋毅……是宋毅嗎?
那溫柔的手……是宋毅嗎?
“我還會再來的。”他說。
宋毅……
只是呼吸急促,困得要命。
嘴唇有一種柔軟的感覺,陶杏感到非常安心,意識就此中斷。
第二天醒來是早晨。來換點滴的護士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很努力啊。”
總算過了難關。
“那個……昨天有人來嗎?”
“啊,有一個男人,一直陪你到天亮,是他嗎?”
到早上?
是誰呢?
宋毅?還是解諾?
多虧了那只手,我努力了。果然,我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生命。
那只手,給了我多大的力量……
早飯前,門又開了。
“早上好。”
“早上好,解諾。”
西裝革履的他。可能是上班前來的。
“燒已經沒事了嗎?”
“什么?”
“剛才我在護士站聽她說,她發燒了,還是陪著她好。”
也就是說,昨天來的是……不是他。
“啊,已經沒事了。不好意思,給您添了那么多麻煩。”
陶杏一低頭,他就溫柔地對她笑。
“我不覺得有什么麻煩,其實我也在反省。在杏子這么困難的時候,我竟然……”
他說的是和宋毅的爭執吧。
“沒有。”
“但是,請理解我的心情。
前面也說過,我想保護你。我不想讓杏子再痛苦了。”
“解諾……”
“所以……你能答應我的請求嗎?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那個……”
怎么辦才好呢?他的好意傳達得很痛。
如果按照他說的去做,我可能會幸福。而且他是個很棒的人。對我來說太可惜了。